一夜没睡,平乐县主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她披头散发地冲到冯二夫人跟前,怒道:“二婶有什么话就直说!别遮遮掩掩的!”
从前念着平乐县主的身份,冯二夫人对她是多加礼让。
可出了这样的事,冯二夫人没有给她好脸色,“我怕说出来的话县主接受不了,县主还是别问了。”
平乐县主咬牙切齿,“二婶不必阴阳怪气的!”
“好啊,那我就说了,是你自己不检点!还差点害了我家昂哥儿!”冯二夫人恶狠狠地道。
平乐县主气得肝疼无比,她猛地朝着冯二夫人冲过去,嘴里吼道:“我杀了你!”
冯二夫人吓得连连后退,“来人啊!县主得失心疯了,快点把她拉走啊!”
冯大夫人见闹得不像样子,便去拉平乐县主,“你别闹了!你还嫌不够乱吗?”
正在此时,何氏和傅昭进了院子。
何氏急忙去拉平乐县主,急道:“平乐,你怎么了呀?”
平乐县主看到跟在何氏身后的傅昭,怒火噌的一下直冲脑门。
“都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我杀了你!”平乐县主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双目猩红朝着傅昭冲过去。
良穗赶紧上前挡在了傅昭的跟前。
侯府跟来的下人们也赶紧把傅昭护在身后,冯大夫人忙让冯家的下人过去拉住平乐县主,但那些人都不敢真的伤了平乐县主,一时间场面乱糟糟的。
傅昭看着平乐县主疯婆子的模样,眯了眯眼。
按照平乐县主的个性,肯定是敢和她来硬的,甚至是直接和她动手的。
对方是县主,若是她还手了,得罪了平乐县主的那位尊贵的外祖母。
到时候何氏在一旁煽风点火的,恐怕陈夫人会对她有怨言。
傅昭略一思索,干脆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良穗吓得大喊,“我们家世子夫人晕过去了!快请大夫啊!”
听到声音,在场的人都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朝着傅昭看过去,连平乐县主都停下了动作看着傅昭。
只见傅昭软软地靠在良穗身上,双目紧闭,看起来是被平乐县主吓晕过去的。
冯大夫人又气又恼,她就这么个女儿,一出生就被封为县主,可谓是无比尊贵。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养成了她这般恶劣的性子。
等冯大夫人发现并想要扭转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冯大夫人一把抓住平乐县主的胳膊,怒道:“你闹够没有?你要把家里闹成什么样才甘心?”
冯大夫人再看向晕倒的傅昭,头更加痛了。
要是让定北侯府的世子夫人在这里出了个什么好歹,她怎么去和侯府的人交代啊!
“母亲,就是她把我害成这样的!你不要拦着我!”平乐县主眸子里充满了怨毒,恨不得立刻就亲手把傅昭解决了。
“你说是她害得你,难道是她让你和昂哥儿躺在一处的?”冯大夫人低声质问。
平乐县主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Μ.
冯大夫人气得胸口一阵钻心地疼,她拿手指狠狠地戳了戳平乐县主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能不能要点脸面呀!你别添乱了!”
冯大夫人走到傅昭那边,急忙说:“快把世子夫人扶进去,再去请大夫来!”
冯大夫人随着下人一起,将傅昭安置好了。
何氏拉了拉平乐县主的手,劝道:“我们也先进去吧。”
平乐县主往外扫了一眼,冯二夫人母子不知何时已经溜走了,她便随着何氏进了自己的闺房里。
关上门来,平乐县主就开始砸东西。
何氏急忙去劝,“你这又是何苦呢?这样子只会伤了自己。”
砸了几个花瓶之后,平乐县主停了下来,“你说得对,仇人就在这里,我一定要报仇!”
何氏问:“你确定是她吗?”
平乐县主笃定地点了点头,“肯定是她,不然为什么躺在那里的人不是她,反而变成了我?”
何氏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
隔壁屋子里,傅昭已经醒来了。
冯大夫人坐在床边嘘寒问暖的,还叫丫鬟准备了茶水点心,好生招待傅昭。
“平乐这孩子从小就被我宠坏了,她有得罪你的地方,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冯大夫人歉意地道。
“没有没有,我和县主之间就是一点小误会,而且这一次也是我不中用,不知道怎么就晕过去了。”傅昭不好意思地笑笑。
“怎么能怪你呢?是我冯家招待不周了,来,你快尝尝这个点心,只有我家厨子做得出来。”冯大夫人热情地招待着傅昭。
傅昭也很给冯大夫人面子,二人差了个辈分,却也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