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陈锋离开后,傅昭整日里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没事不出门,因此她并不知道侯府来了一位客人。
平乐县主仗着自己的身份,来了侯府之后没有去和陈夫人请安,直接进了何氏的屋子里。
那件事过去快大半个月了,何氏也已经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何氏想通了,她既然能怀上孩子,那说明她的身子没有问题。
且能怀一次,肯定能怀下一次。
她现在最要紧的事便是养好身子,准备下一次怀上孩子。
看到平乐县主进来,何氏也很高兴,“你来看我了呀,你还好吗?”
上一次冯家着火之后,二人就一直没有联系或往来。
平乐县主坐在床沿,眉心含着戾气,“一点也不好。”
她说话的时候嗓音嘶哑了不少,从前她的嗓音清脆悦耳,相比之下,现在的嗓音就像木匠在锯木头一样。
何氏吓了一跳,“你的声音怎么了?”
平乐县主眉头紧锁,回道:“大夫说是被火熏的。”
“大夫可说,要怎么治?”
提到此,平乐县主泄气地说:“请了太医来看,太医说只能好生养着,能不能恢复从前那样,恐怕很难。”
言下之意,平乐县主的嗓音会一直如此,再也好不了了。
她接受不了,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来的痛快。
何氏握住平乐县主的手,好生安慰道:“你别太伤心了,肯定能好的。你瞧我,这些年为了要个孩子奔波着,大家都觉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个亲生孩子的时候,我不就有了孩子了吗?你千万不要放弃呀!”
“你的孩子……”平乐县主忧伤地回握住何氏的手。
何氏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眼泪又流了下来。
“阿萏,你好好想一想,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平乐县主的声音淡漠冰凉,“是谁害了你的孩子。”
何氏泪眼朦胧地看向平乐县主,她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应该怪谁?
那一次,若是她阻止了平乐县主派人去放火,那她一定不会小产,平乐县主也不会毁了嗓子。
“怪我……”何氏道。
平乐县主扬起眉毛打断了何氏,“不怪你,要怪就怪你那个五弟妹!你想想,是不是她嫁过来以后,你就开始倒霉的?还有她害得我先是身败名裂,现在又毁了嗓子。若不是因为她,我们现在还好好的。阿萏,你好好想一想。”
坐了一会,平乐县主就回去了。
何氏一直想着平乐县主的话,到了夜里,她的心还乱糟糟的。
“饮香,爷呢?好几天不见他了,他在外头忙什么?”何氏问道。
饮香很是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
何氏一看,就知道饮香有事瞒着自己,她厉声道:“有什么话你直说!别遮遮掩掩的,反正你有什么事想要瞒着我,我日后都会知道的!”
饮香只好如实地道:“爷从外面带回来了两个女子,纳她们当了姨娘,爷这段时日,恐怕就在她们那里吧。”
何氏心都碎了,她在坐小月子的时候,陈信一点都不心疼她,反而在外寻欢作乐。
何氏知道对于自己没护住孩子的事,陈信也有怨言的。
平乐县主说的对,傅昭过门后,她就一直在倒霉,傅昭就是个灾星!
*
“阿嚏!”傅昭突然打了个喷嚏。
良穗连忙拿了衣裳过来,“您快披上,别着凉了。”
“我不冷。”傅昭推开了良穗递过来的衣裳,继续低头看着账本。
陈锋离开前,将他手下几间铺子都交给了傅昭打理。
好在上一世傅昭也帮着傅家打理过田地产业,因此对于陈锋的铺子上手很快。
只是那几个掌柜的,看着她是个妇人,还是个才嫁人的妇人,对傅昭的态度都不算恭敬,能糊弄就糊弄的那种。
不过因为是陈锋的铺子,傅昭便就当作毫不在意。
没过多久,何氏出了月子,就回娘家去了。
听到消息的时候,傅昭几个妯娌都在马氏这边坐着说话。
钱氏“切”了一声,“又回娘家去了,她娘家好像有什么宝贝似的。谁不知道她娘家人就是个穷光蛋!”ωWW.
众人都知道钱氏和何氏不对付,因此谁都没有搭话。
过了片刻,马氏道:“过几日,我们去庙里烧烧香吧。”
傅昭知道马氏是为了定北侯和陈锋,便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