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马氏要走,赵氏忙让自己的贴身婢女送马氏出去。
看着双目红肿的赵氏,傅昭心里生出一丝愧疚来。
她再次真挚地道歉,“四嫂对不住,我没有将高神医请过来。”
赵氏的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随即她垂下眼眸,遮住了眸子里复杂的情绪。
“没什么,不怪你。”赵氏轻声回道。
傅昭待了一会,就回去了。
不知为何,傅昭离开后,赵氏突然松了一口气。
钱氏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想起方才在赵氏那边的事,忍不住嗤笑一声。
她的贴身婢女金儿凑了过去,问道:“您笑什么呢?”
钱氏心情好,直接说:“我在笑我那位五弟妹,真是痴人说梦。高神医是什么样的人物,岂是她这么个人说请就能请过来的?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金儿也跟着笑了起来,“就是,她以为自己是世子夫人,就真的能无所不能了?当初我们家二夫人花了重金,都没请到这位神医!”
钱氏收起笑,阴沉地说:“她成为世子夫人,将来是侯夫人,可不是会压我们一头?在侯府里,她确实是无所不能。”
金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怕钱氏迁怒到自己身上,金儿赶紧说:“这侯府能有如今的家大业大,可离不开当初我们家给侯府的大笔银子。难道您想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都落到世子他们那里吗?”
钱氏怒道:“当然是不愿意的!她不是很威风吗?那我就杀杀她的威风!你去把她放出话要请高神医却没有请来的事传出去。”
金儿迟疑地说:“可高神医本来就很难请到,就算奴婢放出去这些话,恐怕对世子夫人也损伤不了什么吧。”
钱氏瞪了金儿一眼,“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把这些话放出去后,我再把高神医请来不就行了?”
金儿更加迟疑了,“可是您怎么请的到高神医?当初二夫人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精力和财力,都没能请得动高神医。”
钱氏笑了,“就是因为很少有人请得动高神医,到时我随便请个人来假扮他,谁能看得出他是假的?”
金儿笑道:“还是您聪明,奴婢脑子蠢笨,就想不到这么好的法子。”
“好了,快去吧。”
*
天气越来越冷了,傅昭也不爱出门了。
正好快新年了,她便在屋子里做着陈锋过年的衣裳。
衣裳是绣娘做了差不多了,让傅昭来补几针意思意思。
司棋陪在一边打下手,突然听傅昭感慨道:“不知道世子会不会回来过年。”
司棋偷偷一笑,看来傅昭是想陈锋了。
也是,新婚夫妻分开这么久,肯定是想到骨子里了。
想必远在边关的陈锋,也是在思念傅昭的吧。
司棋这个念头才起来,就听傅昭打了个喷嚏。
司棋登时笑了出声。
傅昭不解地看过去。
司棋笑着说:“您打喷嚏,肯定是世子在想您呢。您和世子是心灵相通呀。”
听着司棋的调侃,傅昭的脸红了红,她嗔道:“我不和你说了。”
她低下头,继续做针线活。
突然,门被打开,良穗带着寒风从外头走了进来。
她手里拎着食盒,里头装的是刚从厨房里拿过来的点心。
司棋走过去接过食盒,却看到良穗脸色难看,“是外头太冷了吗?”
良穗摇摇头。
傅昭也注意到了良穗的脸色,她招了招手,“过来暖暖身子吧。”
良穗走了过去。
傅昭和良穗待在一块许久,自是清楚良穗肯定是在外头受了什么委屈,才露出这副神情的。
傅昭便道:“你去厨房遇到什么事了?”
良穗摇摇头,低着头说:“没有遇到什么事。”
“你还想骗我吗?”
良穗只好把去厨房里碰到的事说了出来,“奴婢听到那些人都在背地里笑话您,说您在四少夫人面前夸下海口,说是能请了高神医来,说您狂妄自大……”
更多难听的话,良穗说不下去了。
司棋怒道:“她们真当是这么说的?竟敢在背后编排主子,奴婢去找夫人,让夫人为您做主!”
傅昭拦住了她,“别去了,就这么一点小事,还是不要去叨扰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