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不是傅昭院子里的人,她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在看到陈锋的时候,又吓得呆愣住了。
司棋追了进来,冲着那丫鬟嗔道:“你怎么跑得这么快?你是哪个院子里的丫鬟,这么没规矩,主子跟前也不行礼?”
那丫鬟这才反应过来,朝着傅昭和陈锋行礼。
“奴婢是三少夫人院子里伺候的,世子夫人您快过去帮帮我家少夫人吧!”那丫鬟苦苦央求道。
她年纪还小,平日里就是做一些粗活。
今天何氏的院子里乱起来了,饮香姐姐让她去喊人来帮忙。
她记得世子的院子离得最近,就直接跑过来了。
何氏的丫鬟都跑到跟前来了,傅昭不能坐视不理。
她便对陈锋道:“那我先过去瞧瞧。”
陈锋点了点头,“你快去吧。”
傅昭带着人,随着那丫鬟往何氏那边去。
傅昭边走边问:“三嫂那里出什么事了?”
那小丫鬟急得语无伦次了,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傅昭放弃了,也不问这个丫鬟了,还是自己亲眼去瞧一瞧吧。
才走到院子门口,傅昭等人就听到了何氏的哭喊声。
“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来,你还是不是人啊!”何氏拼尽全力,狠命地推了陈信一把。
陈信没有料到何氏会动手,他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后脑勺直接撞到了柜子上。
陈信抬手捂着自己的后脑勺,又气又恼,“你这个毒妇,要害死我啊!”
何氏指着陈信的鼻子痛骂道:“你说我是毒妇,你自己又是什么?你背地里干的那点事,我都说不出口来!”
陈信心里闪过一个不妙的念头,难道说是月季的事被发现了?
他面上不显,故作镇定地问:“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要死要活的?”
何氏气得眼睛都红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母亲都派人来和我说了,你在外头养了外室!那个女人还快生了!”
月季的事真的被何氏知道了。
到了这个时候,陈信反而一下子浑身轻松了。
“是啊,你不能生,难道还不能让别人生?”陈信挑着眉头,语气不善,“你是想看着我绝后才高兴吧!”
何氏登时委屈地咬着唇,“谁说我不能生了,我也怀过孩子呀。”
“你是怀过孩子,那你保住孩子了吗?”陈信质问道。
何氏眼眶红彤彤的,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那个没有保住的孩子,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是一道永远都愈合不了的伤口,陈信就这么拿出来,当作攻击她的武器。
何氏的眼泪汹涌得掉了下来。
看到何氏哭得浑身颤抖,陈信的心软了一下,可是想到月季和将要出世的孩子,他又将那一点子心软压了下去。
陈信威胁道:“要是你敢伤害月季,我一定不会饶过你的!”
说罢,陈信甩袖离开。
何氏哭得更凶了,她抓住饮香的衣袖,哭诉道:“你听听他说的都是什么话啊,为了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他就这样对我啊!”
饮香也急得快冒烟了,她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早晨的时候,陈夫人派人来向何氏透了点口风,让何氏去陈夫人那里商量一下,该怎么处置那个外面的女人。
何氏自己越想越气,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就让人把陈信找来,她要当面和陈信对峙。
她和陈信也不知怎的,就闹到了这一步。
二人不像夫妻,倒像是几世的仇敌一样。
傅昭听着院子里的动静,又亲眼看到陈信怒气冲冲地出去了,她的头都大了。
可是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了。
进去之前,她又吩咐了司棋,赶紧去把马氏请来,再去陈夫人那里支会一声。
傅昭走进了屋子里,入目的是一地的狼藉,都是被何氏摔碎的花瓶茶碗之类的。
看到傅昭走进来,何氏没好气地说:“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傅昭丝毫不气,温声道:“是嫂子的丫鬟来和我说,嫂子这里出事了,我才过来的。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把地上收拾一下,满地的碎片,要是伤到了三嫂,你们谁担待得起?”
那些守在门口的丫鬟连声应是,赶紧拿了工具进来收拾满地的狼藉。
傅昭就站在门口处,盯着丫鬟们收拾。
何氏见傅昭不是来看自己的笑话的,也不再对傅昭针锋相对了。
傅昭在门口站了一会,只见马氏过来了。
她主动走了几步,走到了马氏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