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何氏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巨大的羞耻让她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还有肚子里又开始的新一轮的绞痛,是她长到这么大遇到的最大的危机。
再这么待下去,恐怕没过多久,屋子里的人都会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到时候不仅她一个人会蒙羞,连陈信在外都会被人嘲笑。
她和陈信的关系本来就紧张,现在的陈信巴不得休了她,好让那个叫什么月季的顶替她!
她才不想给别人有可乘之机!
她干脆闷着头,不管别人会怎么看,直接冲了出去。
连饮香都没料到何氏会突然往外去。
她离得近,自然知道那股臭味是从哪里出来的。
饮香也不敢相信,一向清高自高的何氏身上,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那股熏得人脑袋疼的臭味,还有何氏裙摆上一大块暗色的污渍,都是隐瞒不过去的。
何氏急匆匆地走着,所到之处,臭味浓郁。
那些夫人小姐纷纷用薰了香的帕子死死地捂住口鼻,饶是如此,她们的脸色都被熏得不好看。
有几位热心肠的夫人,想问何氏这么匆忙是出了什么事了。
但是一看到何氏裙摆上的污渍,就没人问得出口了。
钱氏捂着口鼻,阴阳怪气地说:“哎呦呦,我这个三弟妹给诸位添麻烦了,你们不要见怪呀。我三弟妹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今天会如此失礼?”
陈夫人瞪了她一眼,轻声嗔道:“这是什么光荣的事吗?要宣扬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快别说了。”
陈夫人此时也被何氏的丢脸弄得面红耳赤的。
何氏毕竟是侯府的少夫人,她丢脸,侯府也要跟着丢脸的。
毕竟往后别人提起何氏来,都会说是定北侯府里的谁谁谁。
陈夫人都快气笑了,何氏不是自命清高的吗?怎么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又不是三岁小儿了,真的忍不住,也不至于直接就地解决吧?至少去屋子外头的院子里吧。
她觉得,屋子里的臭味越来越浓郁了,她也跟着越来越丢脸了。
傅昭面色平静,她目光一扫,程雨舒不在屋子里,估计在肚子疼的时候已经出去了。
何氏为了拖延她,反而害了自己。
傅昭吩咐丫鬟,“你们去把窗户和门打开,通通风吧。”
这些丫鬟们也觉得屋子里的气味不好闻,就急忙去开窗户了。
门窗一开,屋子里浓郁的气味总算是淡了一些。
在气味还没有完全消散之前,陈夫人不准备让厨房的上菜了。
毕竟闻着这样的气味,谁还有胃口啊!
想到此,陈夫人又在心里骂了何氏几句。
好一会,屋子里的味道终于散去了,陈夫人才叫人上菜。
傅昭几个儿媳妇在一边帮忙。
钱氏看了何氏的笑话,此时嘴都咧着合不上。
她便对陈夫人说:“要不要派人去把三弟妹请过来呀。”
陈夫人面色不善地道:“请她来做什么?难道说派人过去请了,她就有脸在过来了?”
钱氏笑了笑,也没有再劝说了。
反正就这件事,够她嘲笑何氏很久了。
*
程雨舒抱着肚子,脸色难看地走了出来。
方才不知怎的,她肚子不舒服,出恭了好几次才缓和了一些,现在人更是虚弱得不行,腿都在打颤。
看着宴席开始了,她只好打起精神来进了屋子里头。
她只是陈夫人的一个侄女,身家也不显赫,她的位置在角落的地方。
她一进门,就看到夫人小姐们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兴冲冲地说着什么。
难道说她离开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想了想,就走到了陈雅莹那一边。
“莹姐儿,出什么事了吗?”程雨舒问道。
听到程雨舒的发问,陈雅莹先乐不可支地笑了几声,才八卦地说:“你不知道,刚才三表嫂她……哎!我都说不出口来。”
陈雅莹轻蔑一笑,“三嫂一向觉得她出生高,家世好,看不起我们这些人。没想到她自己也能做出那样的事来,看她往后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陈雅莹心情舒畅,从前何氏对她虽然态度好,但是因为她庶女的身份,看她的时候,眼神里似乎暗暗藏着不屑。
她很不舒服,这一下何氏摔了个大跟头,她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
程雨舒疑惑,是何氏出事了而不是傅昭?
她越发地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