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梅林格外的冷,空气中都弥漫着肉眼可见的湿冷。
程雨舒穿的少,冷得嘴唇都泛白了。
她赶紧对着镜子,补一下口脂。
邱妈妈也在她的身边,等了一阵,邱妈妈的耐心也快耗尽了。
补好口脂,程雨舒忍不住道:“世子怎么还不过来?按照时辰,世子应当到了。”
邱妈妈朝着远处张望了几眼,厌恶地拧了拧眉头,“说不定是被那个女人缠住了!你且等等,我回去看一眼。”
邱妈妈还没迈出步子,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二人一喜,是世子过来了。
邱妈妈最后叮嘱了程雨舒几句,“成败在此一举,程姑娘,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
程雨舒郑重地点了点头。
邱妈妈便迈着老腿,躲进了林子里去。
程雨舒面朝湖面站着,眉头轻轻蹙起,装出一副烦心的模样。
她的袖子卷起,露出了手腕上那一只白玉镯子。
只要陈锋一过来,肯定一眼就能瞧见她的镯子。
上一次,也正是因为这镯子,陈锋才多和她说了几句话。
这镯子,就是她的幸运符。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了,但程雨舒也听出了一丝异常。
听着脚步声,来的好像不止一个人。
陈锋在梅林里练剑的时候喜欢清净,一向只带着一个贴身随从为山。
可听脚步声,似乎是一群人。
程雨舒装不下去了,就朝着脚步声看去。
当看到为首的那人,那一张熟悉的脸时,程雨舒吓得面如土色,嘴唇抖抖索索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直到那人走到跟前了,程雨舒才勉强地问道:“妈妈,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夫人的心腹陈妈妈。
陈妈妈上下打量着程雨舒,越看越觉得古怪。
大早上的,加上大冷天的,程雨舒穿得这么单薄,在梅林里做什么?不嫌冷吗?
平日里瞧着程雨舒规规矩矩的,没想到会穿这样的衣裳。
程雨舒一袭雪白纱裙,领口处开得极大,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这样的装扮,正经人家的小姐是不会穿的,也只有那种以色侍人的才穿得出来。
陈妈妈看着,眉头都拧起来了。
程雨舒被陈妈妈看得十分不自在,面上火烧火燎的。
她也没有带别的衣裳来,不然可以将自己包裹起来。
程雨舒垂着眼眸,心虚地问:“妈妈,是姨妈找我吗?”
陈妈妈这才收回打量的视线,语气不由地冷淡了下来,“哦,我是来找邱妈妈的。据说邱妈妈到梅林里来了,姑娘有没有看到邱妈妈?”
程雨舒吓得浑身一抖,心里更是打起鼓来。
难道说她和邱妈妈的那些算计,都被陈夫人知道了?
她的眼神飘忽不定,双腿也软了起来,她全靠一口气撑着,才没在陈妈妈面前露出马脚来。
见程雨舒不说话,陈妈妈又问了一遍。
程雨舒这才回道:“哪个邱妈妈?我不认识。”
“也是,姑娘没见过她也是正常的。”陈妈妈便对身后的人吩咐,“你们分头去找找。”
陈妈妈身后的人就各自找了个方向,进了林子里。
程雨舒看得胆战心惊。
看她们的架势,好像在搜查逃犯一样。
程雨舒几乎吓坏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妈妈,你们要找的邱妈妈,是犯了什么事吗?”
“这些姑娘就不用管了。”陈妈妈看向别处,就正好瞧见了摆在石桌子上酒壶和酒杯。
陈妈妈不由地奇怪地看了程雨舒一眼。
程雨舒慌乱地在脑海里寻找着借口托词,陈妈妈又看向了程雨舒的手镯。
看了一圈,陈妈妈越来越觉得程雨舒古怪了。
但是她到梅林里来的主要目的,是要将邱妈妈带到陈夫人跟前的。
她便不再去理会程雨舒了。
程雨舒吓得不行,赶紧随便寻了一个借口,就抱着她拿来的酒壶和酒杯落荒而逃。
而陈妈妈派出去的人,也很快将邱妈妈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