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跟着笑了,再次叮嘱道:“夫人给您的好机会,您可要好好把握。”
“当然会的,你回去之后叫母亲放心便是。”钱氏笑着,先前对陈夫人的抱怨已经悉数抛之脑后了。
陈妈妈要回去了,钱氏还亲自送陈妈妈到了门口。
钱氏站在门口,也不急着回屋子里去。
钱氏看向远处,心里估摸着现下傅昭恐怕还在回去的路上。
钱氏的丫鬟金儿过来问:“您在看什么?外头冷,不如先回屋子里去吧。”
确实有点冷的。
钱氏往屋子里去,边走边吩咐,“等过了两刻钟,你就去五弟妹那里一趟,把她喊来,就说我有事忘了和她说。”
金儿疑惑,为什么是要等两刻钟去叫傅昭过来?
她便道:“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就是,奴婢肯定能办好的。”
钱氏嗔道:“你懂什么?按照我吩咐的去做便是。”
“是,奴婢知道了。”
傅昭回到屋子里,走了一路还挺冷的。
她才在热乎乎的屋子里坐下,椅子都还没坐热呢,就听钱氏的丫鬟金儿过来了。
她赶紧让人将金儿请了进来。
傅昭客客气气地道:“二嫂派你来有什么事吗?”
金儿回道:“我家主子说还有一点事没和您交代清楚,请您再过去一趟。”
良穗忍不住抱怨,“可我家主子才坐下,手脚都还没热乎呢,不如等过一炷香的功夫再过去,可好?”
想起钱氏的吩咐,金儿固执地道:“可我家主子说事情很急,还请您现在就过去。”
“那好吧,我现在就随你过去。”傅昭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见状,良穗也不多言了,默默地去将屏风上挂着的披风取了下来。【1】【6】【6】【小】【说】
这披风还冷着呢。
傅昭穿戴好,就随着金儿去了。
*
陈信风风火火地去找陈夫人,但吃了一个闭门羹。
陈妈妈劝道:“三少爷,您就先回去吧,夫人头疼的毛病又犯了,恐怕一时半会见不了您的。”
陈信伸长脖子朝着里头张望,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他只好对着陈妈妈,情真意切地道:“妈妈,当初月季住在母亲这里,想必你也知道,月季最是心善。如今她落得这么个下场,我却不能将那个毒妇杀了为她报仇!”
陈妈妈吓得赶紧阻拦,“这些话不好说的!您快别说了。”
陈信目光坚定,“这些话我不说出来,心里不痛快的。如今月季已经死了,我只想为她求一个平妻的位份,难道都不行吗?她已经死了,碍不了什么事的。”
陈妈妈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夫人又怎么可能做得了主呢?您也知道,夫人到底是个继室,在侯府里也是如履薄冰的。您不如写封信快马加鞭地去给侯爷,让侯爷决定。”
提到侯爷,陈信犹豫了,“父亲他……肯定会不同意的。”
所有他认定了陈夫人女人心软,想要来说服陈夫人。
陈妈妈劝道:“侯爷知道月季诞下了小孙孙,肯定会对月季另眼相看的,虽然孩子没有保住。侯爷也不是铁石心肠的,肯定会心软的。”
陈信被陈妈妈说动了,道了一声多谢就回去写信了。
陈妈妈走回屋子里,只见陈夫人正站在窗边。
方才陈妈妈和陈信的对话,她看得一清二楚。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更清楚陈信是个蠢笨不堪的,连当她的对手都不配。
见陈妈妈进来了,她哼了一声,就往内室里去了。
陈信匆匆地回去写信。
在书桌上铺好宣纸后,陈信一下子就犯了难。
他从小就惧怕这位父亲,向来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
冷不丁要他给侯爷写信,他提着笔,一时不知道该写什么。
正当他纠结的时候,只听外头传来一阵女子的尖利哭声。
陈信的手一抖,毛笔上滴下的墨迹毁了一张宣纸。
陈信恼怒地将宣纸揉成一团,丢到一边去,他怒气冲冲地往外去,想要看看到底是谁怎么不知好歹。
他循着声音走了一阵,终于找到了声音来源。
只见几个婆子正拖着一个女人往外去,那哭声正是女人发出来的。
女人倒在地上,双手扒着地,不想离开。
陈信觉得那女人眼熟,快走几步到了那女人的跟前。
他一眼就认出来,此人是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