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昭的提醒下,邵夫人又细细地回想当初的那件事。
那件事对一向循规蹈矩的她来说,就是她的耻辱。
还未出嫁的时候,她熟读女戒女则,从来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当初,家里有意让陆夫人和邵家定亲。
那一天,陆夫人非要拉着她往花园里去,后来到了花园,陆夫人又说落了东西,先回去一趟。
她一个人在花园里走着,就看到了邵老爷。
当时的她,不知怎的就觉得浑身燥热,竟主动做出了投怀送抱的事。
还好巧不巧地被陆夫人撞破了。
陆夫人心神具碎,但还是忍着痛,把这门婚事让给了邵夫人,算是成全了邵夫人。
从此以后,这件事也成了邵夫人心中的一根刺,连想都不要去想。
也正是因为陆夫人主动让出婚事,还保证不会说出去,这些年来邵夫人对陆夫人母女可谓是言听计从的。
如今在细细地回想起来,邵夫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当时的她,怎么会主动做出那种事情呢?简直是昏了头了。
当时的邵老爷,也不是什么出众的才俊,她不可能对邵老爷一见钟情的。
陆夫人瞧着邵夫人的脸色,忙道:“姐姐,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不然让庚哥儿知道了,让庚哥儿如何自处呀。依我看,你才是坏!”
陆夫人冲着傅昭,恨恨地说:“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那件事的,但是你今天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来,是不是要逼死我我姐姐啊!”
傅昭没有理会陆夫人,只看着邵夫人。
邵夫人被自己的念头惊得手止不住地发颤,她皱起眉头,低声质问:“妹妹,那一天你给我吃的绿豆糕,里头是不是加了别的东西?你平常最喜欢吃糕点了,但那一碟子绿豆糕,你碰都没有碰,反而劝我一个劲地吃!”
陆夫人吓了一跳,心虚地说:“能加了什么东西?我们是姐妹,打小一块长大的,别别人挑唆了几句,你就相信了。”
陆夫人心中却打起了鼓,她恨不得立刻拿扫把将傅昭赶出去。
若不是傅昭在这一直浑水摸鱼,邵夫人怎么可能起疑心?
心中是这么想的,她也这么做了。
她在门后找到一把扫把,气势汹汹地就要将侯府几人赶出去。
傅昭笑了笑,侯府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她微微扬了扬手,从侯府带来的丫鬟婆子们,立刻凶神恶煞地站了出来。
没有主子的命令,她们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陆夫人母女欺负侯府的主子们,她们心里都憋屈坏了。
若是在侯府里,有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早就拿棍子打出去了,不会给她们说话的机会的。
如今见陆夫人拿起扫把,竟然还想动手了,她们各个凶神恶煞的,都不是好惹的。
先不说别的,就说在人数上,陆夫人肯定不是对手。
看着突然走到自己跟前的几人,各个都摩拳擦掌的,陆夫人的气焰顿时灭了不少。
连陆珊都底气不足地说:“你们想对我娘做什么?”
为首的婆子厉声问道:“老奴倒是要问问这位夫人,是要对我家世子夫人做什么?你们是不是看我们都是妇孺好欺负,就蹬鼻子上脸的?我们虽然是下人,也绝对不会容许你们这般放肆!若是你们不服我们这些下人,我们世子爷的刀剑也不是吃素的!”
定北侯是在马背上打下的爵位来,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婆子说的,陆夫人就感觉有一把刀横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吓得哆嗦了一下,连忙把扫把放下,装模作样地在地上扫了几下,讪讪地道:“我就是看地有些脏了扫一下,你们都误会我了。”
傅昭轻笑一声,“那当年的真相,是我说出来,还是你自己说?”
陆夫人吓得一哆嗦,不敢置信地道:“当年你还没出生呢,怎么可能知道真相?”
何况她对外说的时候,说的也并不多。
傅昭就算是从外头听来的,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的事?
陆夫人一时摇摆不定,生怕傅昭是诈她的。
傅昭笑道:“那我把我知道的说出来,陆夫人听听我说的是不是对的。不知道你们是否还记得当初那一位康王。”
康王并不是皇室中人,他的父亲和圣上一起打下江山。
当初若不是他的父亲,这江山落到谁的头上还不知道。
后来,康王的父亲为了救圣上而死,留下年幼的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