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雅莹的性子如同一头没有驯服的小兽,若是她生气了,说不定会用利齿咬你一口。【1】【6】【6】【小】【说】
陈夫人嫁过来之后,也曾想要好好管教一下陈雅莹,但她的性子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而且她背后还有定北侯撑腰。
陈雅莹又是一个受不了委屈的,心里只要一不高兴,就跑去和定北侯告状。
为此,陈夫人没少在定北侯面前赔笑脸。
后来陈夫人有了陈善,就干脆不再去试图管束陈雅莹了,反正陈雅莹都是要出嫁的。
如今陈雅莹要说亲了,终于能离开侯府了,陈夫人都想让人去门口放鞭炮了,一个眼中钉终于要消失了。
也正是如此,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陈雅莹的婚事可不能再出任何岔子。
否则定北侯回来,肯定要找她算账的。
等丫鬟上好药后,陈夫人坐到苏玉蓉身边,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蓉姐儿,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如今莹姐儿正在议亲呢,可不能出任何岔子。你心里头的委屈,我都是知道的,更不会坐视不理的。你的衣服都破了,我那里新得了不少绫罗绸缎,都是西域来的新鲜货,就都给你做衣裳了。还有一套新打的蓝宝石头面,你也收着,等出去做客的时候用。”
苏玉蓉咬着唇。
她和陈夫人的关系一向不冷不热的,陈夫人这番话,已经算是在和她低头了。
她毕竟是寄人篱下,到底还是要看主人家的脸色,不能得寸进尺的。
她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
陈夫人满意地笑了,“我们蓉姐儿果然懂事。”
陈夫人又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就离开了。
傅昭送她到院子门口,回到屋子里,见苏玉蓉和陈雅芸都恹恹的,打不起精神来。
傅昭叹了口气,将屋子里伺候的下人都遣退了,才走到二人身边坐下,轻声道:“你们受委屈了,可就算你们闹起来,也不一定能获得想要的结果的。”
苏玉蓉噘着嘴说:“可莹姐儿的性子,实在是太霸道了些。”
陈雅芸默默地盯着苏玉蓉,表示赞同。
从小到大,陈雅莹就横行霸道的,高兴的时候和她说几句好话,不高兴的时候就拿她撒气。
明明都是侯府的小姐,地位确是天差地别。
陈雅芸心酸不已,侯爷就从来不会慈祥地和她说话,侯爷心里只有陈雅莹那个女儿。
“她的性子,”傅昭皱起眉头来,“若是一直如此,恐怕到了夫家,是要吃苦头的。”
等嫁了人,到了人家去,对夫家的人也是如此的态度,可就没人能护着陈雅莹了。
傅昭心中疑惑,既然陈雅莹是要嫁人了,陈夫人为何不压一压她的性子,反而是一味的纵容?
这不就是等同于为虎作伥吗?
陈夫人回去之后,拿起陈善的功课看了起来,早就把陈雅莹惹出的麻烦抛之脑后了。
反正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她费那么多的心做什么?
她后半辈子能靠得住的,只有陈善。
看完陈善的功课,她想歇一歇的时候,只听陈雅莹的生母冯姨娘来找她了。
冯姨娘一进来,就在陈夫人面前跪了下来。
陈夫人失笑,“你这是做什么?”
冯姨娘抬起头来,哀哀戚戚地道:“四小姐又闯祸了,妾身来给她赔个不是。”
陈夫人轻蔑地笑了一声,“受委屈的人不是我,你来给我赔不是有什么用?”
冯姨娘连忙道:“等一下妾身也要去苏小姐和五小姐那边的。”
陈夫人淡漠地看了冯姨娘一眼,只嗯了一声,并不想再理会冯姨娘了。
虽然陈雅莹受侯爷的疼爱,但冯姨娘却根本入不了侯爷的眼。
侯爷上一次去冯姨娘那里过夜,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因此,陈夫人根本不把冯姨娘放在心上,也不屑在冯姨娘身上使手段。
冯姨娘却不肯就此离开,反而怯怯地道:“妾身问过四小姐身边的丫鬟了,似乎是那位沈公子说了什么,惹恼了四小姐,不知道四小姐和沈公子的事,是不是可以稍微停一停?”
冯姨娘只有陈雅莹这么一个女儿,事事都为陈雅莹考虑。
今日沈公子敢对陈雅莹出言不逊,那等陈雅莹嫁过去后,他们夫妻二人说不定要成一对怨偶,就和陈信和何氏一样。
吵到最后,两看生厌。
陈夫人冷下脸,“停什么?庚帖都换了,难道还要拿回来?年轻人心气高,拌嘴也是正常的。而且一个巴掌拍不响,莹姐儿的性子你也知道的,难道沈公子会平白无故地去激怒莹姐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