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夫人看着陈雅圆和那锦衣卫的头头寒暄,那二人显然是认识的。
再看这二人熟络的态度,邵夫人阴森一笑。
陈雅圆和一个外男走得这么近,这就是陈雅圆的把柄啊!
等邵老爷和邵庚回来之后,她一定要拿着这个把柄,好好做做文章。
邵夫人扶着飞荷的胳膊站了起来,掸了掸衣裳上的灰尘,神色如常地走了过去。
邵夫人笑道:“原来是认识的,看来是一场误会……”
邵夫人的话才说了半句,就见江景明猛地转过头来,面上寒霜一片。
邵夫人顿时吓得两股战战。
江景明冷冷地道:“什么误会?人证物证俱在,请夫人和我们走一趟吧。”
邵夫人惊惶地道:“什么人证物证?我清清白白做人,能犯什么事啊!儿媳妇,你要帮帮我啊!你和他是好友,你得帮我说话,不能让我被带走啊!要是我被锦衣卫带走了,那我们邵家就全完了啊!”
陈雅圆被邵夫人说动了,就忧心忡忡地问江景明,“小明,我婆婆到底是犯了什么事了?”
江景明看在陈雅圆的面子上,便道:“私下放印子钱一事,夫人知道吧。”
邵夫人一怔,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这些事,她自认为做得极为隐秘,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还捅到了锦衣卫那里?
但仔细想想,不对啊,锦衣卫怎么还管这个的?
邵夫人忙道:“这京城里放印子钱的又不止我一个,难道你们要把所有的人都抓一遍?”
江景明见邵夫人还嘴硬,便似笑非笑地道:“可是闹出好几条人命的,恐怕只有夫人一位。城东郊外的庄子,夫人的产业,昨日下了大雨发生了塌方,竟露出了好几具尸体。”
江景明说到这就停下了,邵夫人已经面无血色,浑身哆嗦着似乎随时都能晕过去的一样,张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景明挥了挥手,立刻有两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将邵夫人带了出去。
飞荷等丫鬟见状,竟一齐哭了起来。
飞荷更是在陈雅圆脚边跪了下来,哭道:“少夫人,您救救夫人吧,她好歹是您的婆婆,是小小姐的亲祖母!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那婆子听到飞荷的哭诉,无声地呸了一下。
随后她连忙搀着陈雅圆的手,迅速地将陈雅圆拉进了院子里。
在关门前,她不忘对江景明说:“江少爷,您请便,我们就不耽误您办案了。”
说罢,那婆子火速关上了门。
江景明年少的时候常常去侯府,这婆子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侯府过来的。
也因此,他没有丝毫的恼怒。
飞荷膝行两步,想大声喊叫,求陈雅圆帮帮忙。
可她一看到江景明冷若冰霜的眼神,就吓得闭上了嘴,头也抬不起来了。
江景明哼了一声,大步离开了。
*
邵夫人被锦衣卫带走一事,立刻成了京城上下新的笑谈。
一位养尊处优的夫人,没想到是人面兽心,手上竟还沾染了那么多的鲜血。
邵夫人进了锦衣卫当天,就把一切都交待了。
邵老爷对邵夫人失望至极。
邵夫人愚笨恶毒也就罢了,竟然还心狠,视人命为草芥!
这一次就算邵夫人能有一条命回来,也不能再留在京城了。
邵老爷已经为邵夫人想好了,邵夫人的后半辈子,就在家庙里度过吧!
陈雅圆抱着闺女,低声道:“公公说,等婆婆回来,就把她送去家庙,逢年过节都不许再回来。”
傅昭抱着另一个孩子,闻言,便笑道:“那二姐的好日子总算要来了。”
陈雅圆道:“和夫君在一起,我从不觉得日子苦。”
傅昭失笑,一时无言。
今日,陈雅圆抱着两个孩子,特意到侯府来。
给陈夫人请过安后,就直接到了傅昭这里来。
陈雅圆的身子还没恢复如初,抱了一会孩子就觉得腰酸酸的,她便把孩子交给嬷嬷。
她在傅昭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傅昭抱孩子很是熟稔,且对孩子的喜爱是装不出来的。
陈雅圆便笑道:“你和五弟也该早点添个孩子,儿子也好,女儿也好,五弟都会非常高兴的。”
傅昭的笑里添了一丝落寞,她和陈锋成亲半年多了,却一直没有好消息。
傅昭笑容淡淡的,“大概是缘分还没有来吧。”
陈雅圆摸了摸傅昭的头发,“别急,总会来的。不过,我们侯府在子嗣上,确实单薄。”
傅昭顺着陈雅圆的话,想起了侯府各房里的情况。
马氏有一独子,钱氏是两个闺女,何氏无子,赵氏只有一个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