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傅昭因为傅家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的。
这个月的月事有没有来,她根本就没在意过。
如今这件事却被钱氏提起来,傅昭除了惊讶,就是愤怒了。
傅昭将愤怒的情绪遮挡起来,思索了一会,才道:“是迟了半个月了,不过这些事连我自己都不在乎,二嫂比我都关心我自己呀。”
钱氏当作听不出傅昭话里话外之意,只笑道:“这事可大可小,依我看,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放心一些。”
“不用如此大费周章了,推迟一些是总有的事,”傅昭的笑容淡淡,“就不用请大夫了。”
钱氏却不依不饶的,“子嗣上的事就不是小事!请个大夫来看看总归是安心的。”
马氏跟着劝道:“是呀,你年纪还轻,若是落下这种毛病,将来可要后悔的。”
傅昭瞧着钱氏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也只有马氏是发自肺腑的关心自己。
对比之下,钱氏对自己三番两次的使绊子,她心里生出一股厌烦来。
傅昭态度强硬,“等过几日,若是月事还没有来,我自然会请大夫的。我有些困了。”ωWW.
说着,她用手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如此明晃晃赶客的意思,钱氏和马氏自然看懂了。
钱氏笑容顿失,眼神刻薄,还想再发作一番。
马氏忙按住钱氏,温声道:“二弟妹,我们不是还要去看看四妹妹?快走吧。”
马氏几乎是半强硬地拉着钱氏出去了。
等出了院子,钱氏甩开马氏的手,憋着一肚子气往远处去。
傅昭小声地道:“多谢大嫂。”
马氏愧疚地说:“也怪我不好,听了她说了几句就过来了,你别放在心上。”
傅昭笑道:“我知道的大嫂。”
马氏笑笑,离开了。
待二人走后,傅昭立刻沉下脸。
她转身进了院子里,立在院子中间迟迟没有进去。
“如梦呢?”傅昭声音沉沉。
上一次的事后,她并没有处置如梦。
如梦也心中惶恐,一直都安安分分的。
今日钱氏会突然过来,肯定和如梦的通风报信脱不了干系。
司棋低声回道:“是奴婢疏忽了,她一直待在屋子里做女红,什么时候出去了奴婢都不知道。”
“不怪你,”傅昭目中闪过一丝冷意,“她不是喜欢当二嫂的眼线吗?这种来不来月事的事,也难得她能上心。那我就送她一份大礼,让她在二嫂那边长长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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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走在前头,见马氏没跟上来,才放慢了脚步。
金儿不解地问:“您何必听了如梦的话就眼巴巴地过去了,那位有没有身孕,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钱氏挑眉,“这可是府里的大喜事啊。”
金儿越发疑惑了,说这话根本就不是钱氏一贯的风格。
钱氏往后头看了一眼,才道:“她有身孕的事,自然是要闹得人尽皆知才是。到时候自然有眼红的人,动了心思。”
金儿惊讶地用手捂住了嘴,惶惶地问:“谁会这么大胆?若是敢对世子夫人动手,那是不是也会对您动手?”
钱氏狠狠地皱了下眉头,万分厌恶地道:“自然是的,不然为什么侯府的子嗣这么少,除了大嫂那个儿子,再没有一个儿子活下来?要说是侯爷杀戮太重的报应,我才不信的!”
这是钱氏头一次和金儿说起这些事,金儿只觉得骨子里都在发凉。
残害侯府的子嗣,到底谁有这个能力,还这么大胆?
“瞧你这胆子,”钱氏嗤笑一声,“你怕什么,那个人坏事做多了,迟早会露出马甲来的。等到时候将那人揪出来,我再给二爷生下个嫡子,到时候我们的地位不就更稳固了。”
金儿忙不迭奉承道:“奴婢没有您有勇有谋傅,还是您想的周到。所以您的意思是,世子夫人就是要推出去的靶子?”
钱氏笑了一声,双手合十向着上苍祈祷,保佑傅昭是真的身怀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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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照旧是在夜里回来的。
他独自走着,没有叫卫山跟着。
远远的,他就能瞧见院子门口的一点光亮。
是傅昭特意吩咐丫鬟在门口放着灯,怕天黑陈锋看不清路。
陈锋心中一暖,似乎成亲后,他面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
他不由地加快步子,走了过去。
进了屋子里,只见丫鬟们给他行了礼后,就各做各的事,却不见傅昭的身影。
司棋悄悄地往内室里指了指,陈锋便进了内室里,打起了帘子,只见傅昭正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