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落缓缓抬眸,看着穆夫子,“我有一个办法,哪里筋脉扭在一起,便拆开了不就好了?”
众人皆是一愣,穆夫子眼中讥讽微闪,果不其然是个废物,一声冷喝:“南星落,那是筋脉,不是什么线团玩具,缠绕在一起扭开扯开就完事了!”
南星落点了点头,“我自然知道那是筋脉,我又不是个聋子,可筋脉一样如果知道那就是因为扭结,那为何不能就在那处动手,解开便是。”
穆夫子冷冷一笑,“那你倒是说说,如何解,说的倒是轻松得很。”
南星落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不如就在那处开一个口子,将那扭在一起的筋脉一点一点断开,若是纠结得十分厉害,那是不是可以试试,将那一小段剪下再重新缝合?”
穆夫子听着南星落这般惊天地泣鬼神的言语眼睛越瞪越大,等到那少女说完,看那少女的一双凤眸中还带着跃跃欲试和期待,觉得头皮都发麻了起来。
穆夫子那八字胡须都抖了抖,抬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穆夫子满脸的怒意和难以置信,大声怒斥道:“荒唐,荒唐,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你当真以为人命是儿戏吗,若是你带着这种想法入了江湖,跟人这么一说,你知道会惹得多少人照着你这法子去走吗?”
穆夫子手上的书都猛地摔在了桌上,“你知道多少人会因为你这句话丧命,会因为你这句话再也不能习武吗?”
南星落挑了挑眉,向后一靠,“穆夫子,你做不到的不代表别人做不到,这世间医术渊博永无止尽,若是能给那些医师另一个方向,给他们时间去研究,此法未尝不可。”
周可可眼睛一亮,“是了,穆夫子,阿落说的有些道理,鬼医,鬼医一定可以,只是我还从来都不知道鬼医在哪里,若是可以,我也想学医术。”
李雪深吸了一口气,“南星落,你当真是疯了,人命关天岂能儿戏。”
江辞听着南星落的说法,低下了头去,像是在沉思着什么并未说话。
穆夫子拿起了桌上的书,狠狠一甩袖,“那法子就烂在你的肚子里,不必再提,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穆夫子狠狠瞪了一眼南星落,甩袖而去。
南念雅摇了摇头,“南星落,你倒是有些本事,我第一次见穆夫子被人气成这般模样。”
孙燕幸灾乐祸一笑,“雅儿,这南星落是不是从来都没有上过学堂,怎得说的跟过家家一样,以为那筋脉是线团呢,拆拆补补就能用了。”Μ.
李雪摇了摇头,“幸好如今南星落不是南家的人了,不然当真是往后能把天捅个窟窿,然后给南家找事。”
周可可的手拍了拍桌子,冲着那三人就翻了个白眼,“你们三个长舌妇倒是不嫌烦的,一人一句一人一句,你们想不到别人就不能想到,学无止境懂不懂,简直就是井底之蛙。”
周可可马尾一甩,拉着南星落就站了起来,“我们走,阿落,我相信你,你说的你能做到,哼,有些人,见识短浅,活像个竹笋似的。”
江辞刚好也站了起来,一双眸子淡淡地扫了过去,“为什么是像竹笋?”
周可可拉着南星落往外走去,“嘴尖肚子空,可不就是竹笋?”
“噗嗤,”南星落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周可可真的太有趣了。
竹笋这形容倒是贴切得很。
李雪向来不是个能忍着气的,站起来就是一甩袖就要冲过来,“周可可,你骂谁嘴尖肚子空,你信不信我撕了你这张烂嘴?”
江辞脚下一动,一张椅子飞射而去,刚好卡在了李雪冲过来的路上,将人一拌在地。
“走吧,”江辞双手拢在了袖中,看也不看地上那狼狈破口大骂的女子,朝外走去。
周可可眼睛一亮,嘻嘻一笑,拉着南星落冲了出去。
“雪儿没事吧?”南念雅皱着眉满脸关怀地将李雪从地上扶了起来。
李雪愤恨地看着那几道扬长而去的身影,“几个没人要,都是一些有娘生没娘养的种,竟敢如此对我!”
南念雅看着这几人的矛盾越大,心中越是开心,南星落啊南星落,树敌越多,往后可是死的越惨。
南念雅双眸微垂,一声轻叹,“星落的爹娘死的早,以为我们总是要害她一个孤女,又对我们怀恨在心,日久天长变成了这般的性格,偏激执拗。”
孙燕也走了过来,看着李雪眸光微闪讽刺,也是一个外室女罢了,难怪平日里说话那般粗鄙,不过也还是笑着帮忙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裙。
孙燕摇了摇头,“雅儿,你不必替她说话,养了一只白眼狼罢了,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若不是你的爹娘,那南星落怎么可能活到了现在,真真是不知感恩的东西,恩将仇报。”
南念雅一声轻叹,一脸的无奈,“便是如此,血脉还在,就算是她不把我当妹妹,我也愿意将她当姐姐,多加照顾罢了,毕竟如今她孤身一人在外也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