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那些事情做得那么隐蔽,她怎么可能知道。
白彤眸底渐渐冷了下去,袖中的手也微微松动,不要被白沐灵骗了,不过是在诈他们罢了。
白彤停了停脊背,如今她和哥哥也到了墨级中等级别,在白家小辈中已然是算天赋极佳的,假以时日,定然能走的更远。
这白家,没了白沐灵的兄长,也就没了嫡子,白家,势必要落在哥哥的手中,她白彤,才应该是白家的嫡出,才应该是白家唯一的嫡姑娘。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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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白沐灵,定然是父亲和夫人给了不少天灵地宝,活生生将人砸到了墨级中级罢了,白沐灵的路,走不了多远。
白彤的脸上变幻着神色,殊不知,这一切都被白婉婉收入了眼底,白婉婉深深看了一眼白彤,眼睑微垂,掩盖了眼底的深意。
——
“老马,你倒是波澜不惊地将马车就那么停了下来,你就那么笃定我想看那一桩好戏?”白沐灵毫无温度的声音从马车里响起。
被唤作老马的马车夫抬起了头,同方才木然的冷脸不同的是,马车夫的脸上带着笑意,“老马胆子小,那处两方打起来,老马不敢驾车过去啊,万一打到了姑娘的马车,那不是不太好,姑娘到时候不得同旁人挤着一辆马车。”
“合着我还得感谢你这是为我好?”白沐灵挑了挑眉,垂眸看着手中的竹节,拉开了桌下的抽屉,一排各式各样的小刀出现在了眼前。
细绒布上的小刀足足有三四十把,由粗到细、由长到短、由厚到薄。
长着薄茧的手轻拂过抽屉里的小刀,轻挑了一把细长的在手中一转,轻点在了竹节上,似乎在想着要如何下手。
就在白沐灵手中的刀刃轻点在竹节上的那一瞬间,老马的耳朵动了动,随即轻声道,“老马应尽职责,姑娘不必太过感激。”
白沐灵手中轻轻用力,一道刀痕便出现在了竹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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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灵挑了挑眉,那眼中一闪而过的满足,“老马,我哥最喜欢竹雕了,过几日就是他的生辰了,你说今年我给他雕个什么好?”
马车渐行渐远,伴随着一声,“雕一只猪吧,猪啊,白白嫩嫩肥肥胖胖。”
“好,我都存着,哥哥回来的时候,就都给他,老马,有哥哥的信吗?”
“姑娘,您又忘了,公子如今还在养着,得休息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不能提笔,朱家那位不是说了,公子的命有他在,阎王都收不走。”
白沐灵皱着眉看着刀刃划过的指尖,一滴鲜血染在了竹节之上,那竹节废了,便被白沐灵随意扔到了角落。
角落里,放着一件披风,墨蓝色的披风。
若是朱善在这,便会疑惑,他二哥的披风,为何会在白沐灵的马车上。
白沐灵看着指尖上的血沉默了,目光愣愣地看着那一滴艳红,朱唇微微抿着,没有再说一句话。
马车外的老马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这些小娃娃啊,感情的事情,为何那么复杂,还不如他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看得分明。
一个将自己困在了牢笼中,放在了火上烤着,不放过那些该死的人,也不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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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想要将那火灭了,将人带出牢笼,却一次一次火上浇油,将那火烧得更旺了。
老马抬眸看着前路,平坦一片寂静一片,好在姑娘愿意开始露出锋芒了,只要姑娘愿意,白家的那几人,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
另一辆马车上。
南星落掀起了车帘朝外看去,这条山道,只看得到他们一辆马车,南星落双眸吓得夜一一个机灵,以为自己要被揍了,就连胳膊上的肌肉都崩了起来,满脸恐慌地向旁挪了挪屁墩子,“公子?”
擦,她的梦被打断了,暴躁得很,此时恨白彤和百万完了两人恨得牙痒痒,一只觉得心口有股气闷着,想把白婉婉和白彤那两个叽叽喳喳的摁在地上来个胸口碎大石。
没有得到南星落回复的夜一,感觉有股冷飕飕的风从后脑勺窜进了头盖骨里,顿时又往旁边挪了挪,“公子?”
南星落冷冷一笑,“夜一,去找点人,给白婉婉和白彤的前面清个道,让他们走上一天一夜。”
“是!”不是要弄死他都好说,夜一愉快地答应了。
南星落放下了帘子,冷哼一声,她不是个大方的人,敢惹得她不爽,她有的是办法来折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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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落的手在银戒上轻点,那缺了一角的钥匙在手中轻转,自从她来了蛮荒,戒指就再也没有过指示,也走了几个地方了,都没有钥匙碎片的下落。
南星落靠在了马车壁上,双眸微合,脑子里一点一缕地过着来蛮荒后收到的各种信息,在脑海中缓缓织出了一张信息网络。
——
倒是一路上清清静静地过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