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叶知雨跟着乔锦欢进了天字一号房的门。
推门而入,里头两位女婢躬身行礼,“见过侯爷。”
侯爷?
叶知雨诧然的看向乔锦欢。
乔锦欢也回眸看他,顺手牵住他纤细手腕,“咳~你们都出去吧,叫人送些吃食来。”
“是。”
女婢应声而退。
至于紧跟着乔锦欢的叶知雨,她们都没敢多看第二眼。
天字一号房,和人字房截然不同。
房间极大,内置雕花大床、桌椅板凳,还有古董名画装饰……
不过对于曾经州府杏花楼清倌出身的叶知雨而言,倒也不算多叫人震惊。
令叶知雨站在门口踟躇不前的,是婢女临走前那一声“侯爷”。
从前的情人,摇身一变成了状元,眼下又封了侯。
这变的也太快了。
“坐啊。”
乔锦欢拉着他坐下,指腹在他手掌上摩挲片刻,“怎么突然要一个人入京来寻我?”
叶知雨垂眸抿唇不语。
乔锦欢也不介意。
她抬起手轻轻搭在他腰上,“不是叫你好好在杏花楼等我吗?若非有缘遇上,我上哪儿寻你去?”
啊?
叶知雨一愣,“你……寻我?”
“自然。”
乔锦欢眉眼含笑道:“走前不是说过,待我回来便娶你吗?”
真要娶他?
叶知雨抬眸看向乔锦欢,一双桃花眼中闪烁着些许水痕,“你不是、不是……要在京城娶夫郎了吗?”
“此话从何说起?”
乔锦欢开始装糊涂了。
从前原主做的孽,她当然是不可能承认的。
于是乔锦欢脸色一白,连连咳嗽两声,直捏着叶知雨手腕,“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你别急!”
叶知雨看她那孱弱的模样就有些慌。
这会儿自然也顾不得问什么罪,抬手轻拍着她背脊,哄着她宽心。
等看乔锦欢脸色自然了些,他才又道:“是你给我送的一封断绝信,说你要在京里娶夫郎,不要我了。我才想着去京里寻你问问……”
不等他话说完,乔锦欢便靠着他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脸都憋红了。
“知雨,我未曾……咳咳~”
许是气喘不上,乔锦欢这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的。
“我未曾给你送过劳什子信,你要信我。”
废话,这事儿认了,她待会儿怎么狡辩~啊不,解释!
瞧乔锦欢一副要咳断气的样子,叶知雨心头百般委屈瞬间便被担忧压下。
他连忙扶住人,慌得有些手足无措,“你怎么病成这样了?可有药用?”
分明赴京赶考时,身子还那么健硕。
这才短短几个月,竟好似命不长久一般!
“无妨,歇歇便好。”
乔锦欢半靠在叶知雨肩头,深喘着气,颤抖着手从兜里摸出一个药瓶子,倒出两粒小丸子服下。
那是临走前,赵顺让御医给她炮制的补气血的药丸。
闲来无事,当个糖豆吃罢了。
但叶知雨不知道啊。
他光是看乔锦欢这模样,那漂亮的眉头就紧皱起来,眼里写满忧色。
“你到底怎么了?”叶知雨问。
乔锦欢却是轻摇摇头,“那断绝信可还在?”
叶知雨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