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阁。
门口围了不少人,都在观看一男一女争吵。
身形矮胖油腻的杨凤山指着一名面容姣好的女修大声道:
“陈佳,你分明已经答应了与我成亲,竟又临时索要彩礼,怎可如此不讲信义?!”
陈佳冷哼一声:“杨道友,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我要的彩礼是三百灵石加一座灵脉仙府,是你哭穷,我一时心软,让你暂时先给150灵石。”
“可我没说剩下的就不用给了啊?现在还是看你实在不济,这才为你考虑,灵脉仙府也不要了,只要你再拿两百灵石便可。”
“女修嫁人本就是仙子下凡,吃苦受累,我只要你350灵石已算是看你一片赤诚,谁知你竟如此厚颜无耻,无能便不要娶妻,徒增笑柄!”
“你、你、你......”
杨凤山指着陈佳,看着她姣好的面容,最终还是泄了气,声音变软:
“陈道友,我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灵石,能否再少一些?”
陈佳呵呵一笑:“杨道友,求娶我的男修众多,我不是非要选你一个,给你十日,凑不齐彩礼,就别再来找我。”
说完便走进了胭脂阁,不再理会杨凤山。
胭脂阁颇有势力,杨凤山自然不敢进去吵闹,只得在周围异样和嘲讽的目光中灰溜溜地离开。
两百灵石,去哪儿凑啊?
杨凤山心中发愁,却又舍不得放弃陈佳。
他修炼三十余载,修为还是停留在练气三层,始终无法突破。
只能尝试双修之法。
是以杨凤山才会去姻缘阁相亲。
当初在姻缘阁第一眼看到陈佳,杨凤山便被彻底迷住,在他的死缠烂打下,陈佳终于答应给150灵石的彩礼就嫁给他。
这眼看喜帖都发了,酒楼也定了,婚事在即,陈佳却忽然提出要加彩礼。
这可怎么办?
倏地,杨凤山脚步一顿。
青铜炉。
若是将那座旧青铜炉偷偷卖掉,再找朋友和坊里那些人借一些,应是能凑到大半。
至于替罪羊,找那方老头或是秦耕耘便是。
对了,方老头为了给他女儿缴修士灵院的学费,应是存了不少灵石。
让他借几十给我,那就够了!
陈佳,你等着我!
......
酉时。
秦耕耘准时散值,走出灵丹坊。
今天杨凤山一天都没来,想来是和那胭脂阁的女仕理论去了。
至于把杨凤山退婚的女仕到底是不是陈佳,秦耕耘也没有把握。
不过他打算这段时日都不去胭脂阁了。
万一真是陈佳,让杨凤山知道他买了昂贵的法阵灵袍,那就麻烦了。
还有怡红楼,最近也不要路过了。
毕竟用五十灵石买了花魁的初夜,这种香艳轶事很容易传开,但那日自己没有自报姓名,只要不再出现,此事过一阵便被人遗忘了。
绕开胭脂阁和怡红楼,稍微走了点远路,安全回到窄雨巷。
推门进屋,倏地发现屋内气氛似乎不太对劲。
定睛一看,秋知荷和莫小兰正面对面地坐着。
秋知荷穿着那件价值二十灵石的百褶云纹裙,盘起妇人髻,头戴白玉莲花簪,端庄秀美,冷艳绝丽。
秦耕耘记得,今早秋知荷穿的是一件朴素的襦裙。
难道是看到莫小兰来了,特意换的?
秦耕耘当然不敢直接问,他朝莫小兰笑了笑:
“莫道友,你怎么来了?”
莫小兰起身,对秦耕耘道:
“秦道友,我是来回话的,那支探宝队果然需要高品质的清风散,还有其他的探宝队也想采买,我便和他们谈了,一共五十袋,要品质最好的那种,用以抵御天麓山的黑瘴气。”
顿了顿,莫小兰道:
“我卖给他们是四灵石一袋,秦道友,秋道友,若你们觉得卖给我三灵石太亏了,我们可以再商议。”
“不用了,我说过的话从不更改。”
秋知荷打断她,看了看秦耕耘,淡淡地对莫小兰道:
“莫道友,我炖了灵肉汤,要不要留下一起吃?”
莫小兰闻言一怔,也看了看秦耕耘,旋即起身:
“我还要去夜市支摊,就不多打扰了,秦道友、秋道友,告辞。”
说完朝两人拱拱手,走到门口,回头诚恳地道:
“这一次单是清风散我就能赚五十灵石,多亏了秦道友和秋道友,在此谢过!”
秦耕耘连忙道:“莫道友太客气了,你平日对我也多有照拂,应该的。”
秋知荷淡淡地嗯了一声,款款起身,一袭红裙随着她的动作波涛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