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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甩开工作人员的银苍蕴看着约他出来的人。
“有一点,我想知道银少爷为什么要查我?”
银苍蕴没有作声。
来人以为他心虚了,上前一步,摆弄着手中的匕·首:“银大少,我其实跟银家人也有几分交情,银家可不止你这么一位少爷吧?你有一个堂哥叫银苍山。”
银苍蕴扯了扯嘴角:“我还金山呢,他姓李,而且也不是我堂哥,表哥。”
那人面色难看,似乎觉得自己被骗了,也失望于自己似乎并没有威胁到银苍蕴。
银苍蕴理了理袖子,信步离开,经过他身边时,低头瞥了一眼来人:“单于乐,别招惹小晅,你爱和谁来往就来往,但是敢碰小晅……”
单于乐呆住了,他手中的匕·首不知道何时到了银苍蕴手中,一阵风吹过,林子沙沙作响,匕首削下的几缕碎发飘到了他的脸上。
“匕首挺好的。”
扔下这么一句话后,银苍蕴便离开了这片地方,单于乐低头看着手中的还回来的匕·首,一瞬间升腾起的竟然不是生气,而是无力。
他竟然被一个比他小了十五岁的青年给威胁了……
***
“哥!”
银苍蕴一回到聚集地,就听见屈暮晅兴奋地叫声——
“哥!我熬出椰子油来了!”
银苍蕴快步上前,周围的人默契地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让屈暮晅顺利地扑到了银苍蕴的身上:“哥,你看!”
银苍蕴接了个满怀,看着被装进罐子里的椰子油,笑着点点头:“比我之前熬的好多了。”
“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烤鱼,煎蛋了?”
银苍蕴点点头,趁着屈暮晅应导演要求,把那一罐椰子油给镜头展示的工夫,简如芸悄悄地凑过来问了一句:“你平常是多不爱说话?”
“为什么这么问?”银苍蕴有些诧异。
简如芸指了指屈暮晅:“你刚回来的时候,小屈刚好喊你,其实不是刚好,在熬椰子油的时候,小屈盯着锅的时候就全程在跟你说话,大家没有提醒他,他以为你一直都在。”
银苍蕴的心头蓦地一酸,视线落在镜头前开朗的屈暮晅身上。
他确实不爱说话,这些年好了很多,但是屈暮晅的这个习惯养成是在更早的时候。
银苍蕴记得那是他十二岁的时候,刚经历了一场绑架的他就连父母也不愿意交流,是小晅陪他渡过了那段时光。那段本应是灰暗的回忆,却因为屈暮晅染上了褪不去的光芒。
从他们小时候认识开始,总是争着当哥哥的小晅,在那件事后变成了自己的小尾巴,哥长哥短非让自己陪他。还一本正经拿出了他的医生开的证明,说他有自闭症,需要人陪伴聊天。也不知道是哪个医生配合的他,总之银苍蕴被迫听了“自闭晅”讲了一暑假的话。
他不用说话,屈暮晅一个人就能讲整整一天,学校里的,家里的,小伙伴间的,书中的,什么事情到他嘴里都变成了有意思的事情。这样的有趣也拉着银苍蕴慢慢地走了出来。
当暑假结束后,小暮晅不得不回去上课时,银苍蕴至今还记得他上飞机时给屈暮晅的承诺——
“你既然叫了我哥,那以后我会保护你。”
虽然银苍蕴知道其实是屈暮晅保护了自己,从情绪深渊中保护了自己。
但不管事实是怎么样的,那个不肯示弱的诺言,银苍蕴却一直记着。
其实一晃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他们见面的机会也因为彼此的工作变得越来越少,但时光却时不时提醒着他们,很多事情,从未因为时光的消逝而消逝。
反而像是一瓶陈酿,所有的情感在时光的掩盖下悄悄地发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