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咬。”向导笑道,“不然也不能不放你们走。”
“那为什么他们不咬单哥啊?”罗真回想着刚才的情景,想不明白,“难道知道他会功夫?”
感觉也不对……毕竟十几条黑白相间的蛇围着一个人打转却不近身,那个场景也未免太诡异了一点。
后面的屈暮晅听见他们的对话,眯起了眼睛,是啊……为什么不近单于乐的身呢?
电光石火间,屈暮晅瞪圆了双眼,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似曾相识的事件……
与此同时,屈暮晅手心一痒,一直捏着自己的手的银苍蕴用指头在自己的手心写了两个字——水母。
听见他们对话的两个人都想到一块儿去了,怎么感觉这个手法和第一天正式录节目时,自己水下的境遇那么相似呢?水母偏找自己不找别人,而且还是一群群来的。这次不应该聚集的蛇聚在了一块儿,却偏偏不咬单于乐?
都是巧合的话,这巧合也未免太多了些。在娱乐圈怎么说也是从小待到大的,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些都是巧合。
娱乐圈为名为利,大家族更是表面亲戚背后捅刀,屈暮晅不信的事,银苍蕴就更不信了。但是他想知道的,为什么事件一下子就升级了?而且针对的人也变了。
如果说一开始水母事件是针对的是屈暮晅,但是这一次丛林探秘小晅根本没有跟来。而且那次水母只是围着小晅打转,并没有对小晅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更倾向于始作俑者是想让小晅丢脸,但是这次的蛇群事件,却直接威胁到了他们的人身安全。
如果这两件事出自同一人之手,那裘毅的嫌疑就彻底被排除了。被困在蛇群中,裘毅是真的害怕了,一直跟他待在一起的银苍蕴自觉自己这点儿眼力还是有的。
可如果是单于乐……
自己都已经明着威胁单于乐了,他还这么作死,是认为自己手脚干净大家不会发现?还是背后有人倚仗?可想起单于乐上次提起的那位他传说中的“堂哥银苍山”,银苍蕴就觉得有些滑稽,倚仗着那样的人吗?
而且为什么一开始要针对小晅?这也是银苍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还是回头好好查查吧。
***
大伙儿很快就回到了营地,赶紧围着火堆,烤烤身子,驱逐之前的寒意。节目组也难得发了善心,煮了板蓝根一碗碗分下去给他们压压惊。
等大家身子都暖和了起来,心头的悸动压了过去,开始七嘴八舌地说之前发生的经过。这大概是世界上所有大难不死的人的通病,就连银苍蕴都没能幸免,此时揉了揉屈暮晅的头发:“幸好小晅拉住了我。”
屈暮晅笑得腼腆,他其实也在庆幸,庆幸他跟着去了而不是留在营地等着。他更不后悔打出了那发子弹,哪怕可能会落在单于乐手中沦为把柄。
罗真也不傻,她分明看见单于乐伸了手,她不信银苍蕴会在此时只字不提单于乐。本能地给银苍蕴发了信任卡后,她偏头看向单于乐:“单哥,你怎么不说话?”
单于乐冷了一张脸,突然起身,一句话都没说走向了导演的棚子。
“他怎么了?”罗真眨巴眨巴眼睛,“不是他应该有最多感悟的吗?”
裘毅看了单于乐的背影一眼,眯起了眼睛。
导演棚中,张狄正在跟助理说话,单于乐直接闯了进来:“导演!这里有人非法携带·枪·支。”
“谁?什么时候?在哪?”
单于乐再嚣张也不敢直接明着说,只是闷声道:“看视频。”
“我刚刚看过了。”张狄耸了耸肩,“就只拍到你们被困的场景。”
“找我的摄影师!他一定拍到了!”单于乐咬着牙,屈暮晅有枪这件事让他突然坐立难安,他一路摸爬滚打的走过来,为了现在拥有的东西付出了一切,所以他也比谁都要惜命。
“抱歉。”助理指了指一旁的摄影机,“如果是这台机器的话,摔坏了。”
单于乐一怔,想起来是自己抢过了摄影机,这会儿似乎谁也怪不上,他猛地抓住张狄的椅子扶手:“张导!你去搜屈暮晅的身!”
张狄看了一眼助理,扯了扯嘴角:“我们不是警察,没有这样的权利,而且你确定你看见小屈开枪了?枪·身长成什么模样的?”
“我……”单于乐绞尽脑汁地回想,但是事实上屈暮晅的动作太快,他根本来不及看清枪的外貌,一时间哑了。
“可能是向导带了猎·枪?”张狄摇摇头,“你可能太累,所以产生了幻觉。”
单于乐张张嘴,最后只能愤然离去,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注意到导演的助理和鸭舌帽摄影师是一个人。
而他的身后,助理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样东西,一张储存卡,以及一枚观音玉佩。
“多谢。”
张狄接过来,罕见地咧嘴笑了,不带任何嘲弄,不带任何含义,只是单纯地笑着:“灵验吧?”
“嗯。”
助理心想,于他而言,灵验的可不是玉佩,而是这个人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