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府和定南王府是对邻,但宁曦回府后足足半个时辰,姚府的马车才回来。
看来姚茜茜没少挨骂。
宁曦哼着小曲从房顶上跳下来,小喜伸着胳膊,妄图护她。
宁曦稳稳地落在地上,给了小喜一个脑瓜崩,“也不怕伤着自己!”
小喜吃痛,却捂着脑袋傻笑。
“小姐怎么突然对姚府的事感兴趣?姚三小姐背地里可没少编排您,您可得小心她!”往常小姐一听姚府俩字就恨不得捂耳朵,现在是怎么了?
“姚茜茜?”宁曦轻笑,“姚府里该小心的可不是她。”
上一世姚茜茜入府后,就被姚诗诗挑唆着多次陷害她。
结果害人不成,反倒失了景怀瑜的欢心。最后姚诗诗坐收渔翁之利,进齐王府做了侧妃,而姚茜茜在姐姐入府第二天就惨死后山,一尸两命。
谁能想到人前温柔端庄的大家闺秀,背地里竟用亲妹妹的性命铺路。
方才正是有姚诗诗的唆使和袒护,姚茜茜才能神不知鬼不觉溜去景怀瑜的寝殿。
“让银翘吩咐下去,多注意姚府两姐妹的动向。”
小喜点头,又凑上前低语。
“方才巧月趁您上房顶,从小门溜出去见了一个男人,说了好半晌的话。”
“郡主,她是家贼,怎么能带她进宫呢!”小喜忧心忡忡。
宁曦无奈地睨她一眼。
小丫头是聪明,但好像聪明得不太彻底。
“您是故意的!”小喜反应过来,“那这次您想让三殿下知道什么消息?”
“没什么消息,就是吓吓他。”宁曦眉梢微挑。
“他不是喜欢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吗,那就让他好好想想怎么跟我这个碗里的解释吧。”
寝殿。
景怀瑜听完来人禀报,眉心陡然紧蹙。
“她看见姚茜茜从寝殿出来了?”
“没亲眼看见。”来人将巧月复述的话一字不差地说了一遍,“郡主只是随口一说,宫里还有五皇子呢,不一定就是您!”
“她明知我与清禾的关系,为何不躲着点!”景怀瑜将笔一扔。
“还有一事,郡主将您送手镯还赠给了皇后娘娘,娘娘传话回来,说……说让您对郡主多花些心思……”下人的声音渐弱。
景怀瑜将桌上的纸笔尽数扫了出去。
“殿下息怒!”下人跪下,“您先消消气,娘娘也是为您好,送东西事小,当务之急是别让郡主发现您与姚三小姐的关系啊!”
景怀瑜愁得眉心挤出了川字纹。
“真是麻烦!她这几日怎么变得这么难缠!”
他揉着眉心。
“明日本殿下亲自去一趟定南王府!”
“再把父皇前两日赏的百年药参带上!”
……
深夜,月色清冷,秋风吹得树梢沙沙作响。
定南王府的大门被叩响。
宁曦正躲在房顶上望月亮,门卫早被她遣走,她只能下来亲自开门。
景瑢一身白衣被染了阴暗的血色,站在门口,摇摇欲坠。
“郡主……”他话都没说完,高大的身子便一歪。
宁曦惊愕之际,一把扶住他。
……
主屋重新点了灯,景瑢的情况不容乐观。
半边衣衫都是鲜红的,衣袖末端甚至还滴着浑圆的血珠。
他脸色苍白,浓密的眼帘半遮,眸光略有涣散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