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自然是安王。”皇后无奈,“他方才归国,身子病成那样,怀瑜岂会将他作为假想敌,陛下真是……”
她适时停住,没在宁曦面前失言。
“也不怪陛下多思,那刺客用的是北燕剑法,好似是故意露出破绽让人联想到安王。”
“刺客刺杀殿下不够还要诬陷安王,看来目的是为挑拨他们兄弟关系,好在陛下英明,一眼看破刺客的伎俩!”宁曦庆幸道。
皇后讪笑两声。
她正埋怨皇上多疑呢,这丫头倒还恭维起皇上了,是真听不懂还是装糊涂啊!
她还不能驳斥,只能赞同。
“娘娘宽心,陛下看重殿下,所以难免想得多,殿下清者自清,等查出真相陛下自会明白殿下良善。”宁曦安慰道。
“好孩子,辛苦你了。”
皇后笑着送她出宫。
人一走,皇后的笑容就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长叹。
竹苓上前,看着宁曦远去的方向,悻悻道:“郡主真是,都这个节骨眼了也不担心殿下,只顾着说些漂亮的场面话,衬得娘娘您对陛下有意见似的!”
皇后没附和,反而疑惑地打量竹苓,“你不喜欢清禾?”
竹苓是她的陪嫁,年纪虽然比她小许多,但脾性一向稳重,很少见她对谁恶言相向。
她已经不止一次指摘清禾。
“奴婢就是瞧郡主对娘娘不恭敬,还总给殿下使小性子,心里不快。”竹苓低着头,依旧不服气,“咱们殿下可是天之骄子,未来要做南诏之主的人,整日围着个丫头片子哄算怎么回事!”
“说破天也只是个女人,就算手握重权也闹不翻天,您和殿下何必处处忍让她?”
皇后神色变得郑重。
“你眼光何时变得如此狭隘?”
“定南王府权势滔天,各方势力又对王府忠心不二,别说她是个女子,就算是只猫儿狗儿也能一呼百应,若得罪她,怀瑜以后的路怕是要难走许多。”
皇后又是一声轻叹,“可惜怀瑜同你一样,对清禾始终低不下头。”
“娘娘别担心,如今郡主一颗心都放在殿下身上,您让她办的事她不都乖乖应了?赐婚只是时间问题,宫里宫外谁还不知郡主是咱们殿下的人?”竹苓得意道。
皇后却轻蹙眉头,“可本宫总觉得她太过顺从,一点也不像定南王夫妇养大的孩子。”
“女子顺从是好事,想必郡主长大沉稳了吧。”竹苓嘴上赞同,心里却不敢苟同。
自家娘娘脾气也太好了,她还觉得郡主过于跋扈了呢!
宁曦从宫里出来,小喜也是一副憋气的样子,腮帮子鼓得圆滚滚。
“早就料到的事,你怎么还气成这样?”
进宫前她就告诉小喜皇后会将找平阳侯的事交给她,利用齐府亏欠她的心和皇帝对定南王府名声的忌惮。
当时小喜就已经气过一回,谁知出来又气一次,早知道就不提前告诉她了。
“您与三殿下连婚约还没影呢,皇后娘娘就急着使唤您。当初被齐家小姐吓到晕厥时怎么不见她训斥,如今有事求您倒想起这回事来!”
小喜撅起小嘴,嫌弃地看着手里的妆匣,“每次都这样,拿您当下人打发,给点好处就可以利用!”
宁曦瞧她一张小脸愁眉苦脸,不由笑起来。
“别苦着一张脸,都不好看了。”她戳了下小喜的婴儿肥,“你不是嫌她对我不好吗,那我带你去见个对我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