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曦带兵赈灾,除了带走平阳侯的亲兵外,还带了副将和一小队宁家军。
这是仇江硬塞的,说不放心别人的兵。
队伍里侯爷的兵卒们虽对身为女子的清禾郡主多有怀疑,但有宁家军的副将在,又听过郡主救人的壮举,都不敢造次乖乖听话。
中途休息的时候,副将抱着汤面坐到宁曦对面。
“郡主不介意吧?”他憨笑着问。
宁曦摇摇头,示意他坐。
“有句话,属下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该和郡主说。”副将小声道。
“你说。”
“属下想问郡主,那日遇险,您是担心仇将军还是担心……安王殿下?”
“有何区别?”
“若是将军倒也罢了,若是王爷……属下斗胆想劝郡主一句,可莫要因小失大啊。”副将苦口婆心,声音压得极低。
“怎么说?”宁曦放下筷子,饶有兴致地问。
“王爷人虽好,可却没有前途,您与三皇子好事将近……您可明白属下意思?”他毕竟只是个下属,不好说得太露骨。
“为何突然说这个?”
“您那日的表现太反常,实话实说,咱们将军和郡主交情也不深,实在配不上郡主那般坚持……”
“你倒是心细。”宁曦笑了笑,淡然地拿起筷子,接着吃面。
副将连忙跪地,“郡主恕罪,属下说错话了!”
宁曦扶他起来,“你关心我,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怪罪你。”
“只是你多虑了,王爷和将军都是不能出事的人,换做其他人我也不会放弃。”
“你放心,我既然接过定南王府的担子,就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更不会因一己私欲坏了大局。”
副将闻言,如释重负地笑了,“如此,那就等两月后郡主的好消息。”
两月后祭祀大典,会宣布她与景怀瑜的婚约。
宁曦笑了笑。
有些事无需解释,时机到了自然都会明白。
都是为了保住定南王府的一切,等爹娘回来,她会原原本本还给他们。
水患最严重的地方位于徐州丰州交界处,河岸两边都有受灾,但徐州这边更为严重。
房屋冲毁,灾民流离失所,更有因天寒饥饿而病倒的老人小孩。
宁曦到了后就将队伍分成两部分,宁家军的人负责将灾民转移到专门用来安置灾民的宅院,另外的人则负责到村子里排除隐患,同时记录损失。
“郡主,谢大夫说晚点会到。”暗卫报信。
“嗯,让副将把病人统计好,等谢公子到了就能及时诊治。”
经过前两日平阳侯的努力,泄洪已经差不多,已经成为狼藉的村子也显出原形。
好在这边村镇不太富庶,都是些木屋,很少有瓦房泥墙,很好收拾。
三四个时辰后,本就不大的村镇就被收拾得七七八八,被水泡烂和打碎了的木头都被堆在村外,官兵正用麻袋一点点装到车上运走。
“回郡主,收拾得差不多,接下来该如何?”平阳侯带领的朝廷派来的一位将领过来询问。
“等安排就是。”宁曦说完就离开。
将领和自家士兵站在一起,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