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了,人还活着的时候也可以立牌位,你拿红漆把字描一遍就是了,这可是上好的木头,好几十两银子换来的。”巧月宝贝似的把牌匾捡起来。
“什么晦气东西你还当个宝!”李三勇嘴上嫌弃,却一把抢过牌匾,擦了擦上面的灰,“你就偷着乐吧,当初要不是老子想了这个主意,你还能勾搭上皇宫里的大人物,如今跟在郡主身边吃香的喝辣的,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福!”
“你管我入贱籍叫福?你怎么不自己去伺候人,偏把我送出去伺候人?”巧月瞪眼骂道。
“你个兔崽子,怎么跟老子说话!”李三勇一拍桌子,“我警告你,老子也不是非指着你过活不可,要不是为了保全你的富贵日子,老子也不用每日躲在这不见天日的破屋子里不能见人!”
“你赶紧想个法子,随便找个主子跟前得脸的侍卫什么的嫁了,也好救我出去!”
“你说得轻巧,你现在是个死人,除非我嫁给正经主子,否则谁都保不了你!”巧月也很不耐烦,但似乎怕他动手,站得离他很远。
“那你就去勾搭!找你做事的那个,不是说是个皇子吗,他一定能保你!”
“那是我家主子的未来夫君!”
“那正好啊,近水楼台先得月,等郡主嫁过去你正好做个通房,到时老子就跟你沾个光,混个皇子的丈人做!”李三勇捋着脏乱的胡子,美滋滋地想。
“别做白日梦了,哪儿那么容易。”巧月摆摆手,起身就要走,“你别乱跑,若是被人发现我可保不了你。”
“知道了,废话真多!”
巧月烦闷地翻了个白眼,跨过泥泞不堪的门槛,迎头就看见院外站着个笔直的身影。
“啊!”
“喊什么,谁啊!”李三勇听到女儿的惊叫,出来查探。
他狐疑地看着院中的宁曦,又看了看巧月,“你熟人?”
此刻巧月的脸色已经铁青,雨水打在她已无血色的嘴唇,更显苍白。
噗通一声,她跪在泥地里。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
李三勇不可置信地打量着眼前粗布麻衣戴草帽的女子,也跟着跪了下去。
“这是郡主?”除了长得白净点,哪里像贵人!
巧月按住父亲的头,两人一起在泥地里磕了个响头。
“郡主您怎么找到这儿来了,雨天路滑,您当心身子!”
“郡主……我是巧月的远房叔伯,从老家跟她来京里住几日就走!”李三勇连忙解释。
“李三勇。”
李三勇下意识抬头看她,身侧的巧月绝望地叹了口气。Μ.
“不是,我不是李三勇,李三勇是这丫头的爹,早就死了!”男人才反应过来自己露馅,急忙辩解。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他说得再多也于事无补。
“跟我回府。”宁曦扔下一截绳子,转身离去。
李三勇挣扎着站起身,还没等说话,巧月就已经把绳子往他手上缠。
“你傻呀,她都走了,我趁机逃跑不就行了?”李三勇挣扎着不配合。
“行了!”巧月挤压在心底的怨气终于爆发,“爹,你斗不过郡主的,现在听话说不定郡主还能留你一条命。”
李三勇被女儿一本正经的样子吓到,老老实实地任由她捆住自己。
“我是你亲爹,你得想办法救我。”李三勇瞪着一双红彤彤的眼,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