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听说寿宴的座位是郡主定的。”黑羽凑过来,低声道。
景瑢扫了一圈,自己对面就是景怀瑜的位子,而他旁边就是宁曦的位子。
“所有都是她定的?”
黑羽顺着自家主子的眼神看过去,不由得抿起嘴巴。
景瑢堪堪落座,人精似的朝臣们很快发现了座位的不同之处,有几个精明的已经端着酒杯到他席位前寒暄了。
小喜看了斜前方一眼,给宁曦倒茶,“王爷刚立功回来,朝臣们态度都变了呢!”
“不过做做样子,他这份功劳只有百姓在乎,这黄金屋里的人可不在乎。”宁曦抿了口茶,扫了身边还空着的位子,浅浅翻了个白眼。
“您明明把自己的位子挪到角落去,肯定是三殿下又私自改回来了。”小喜看了眼身后的席位,替自家主子糟心。
宁曦也只能眼不见为净,将身子转了个方向。
对面的景瑢应酬之余,就看见宁曦别过身子,只剩个倔强负气的侧身给自己看。
又被景怀瑜气成这样,换别人可没这个本事,他都做不到。
天黑之时,一声浑厚的击钟声传来,殿内瞬间归于宁静。
皇帝皇后入殿,众人齐刷刷地行礼祝寿,皇帝视线扫了一圈,最后停在右手边的景瑢身上。
“此次宴席都是怀瑜一手操办,陛下可还满意?”皇后轻声道。
皇帝有些意外地看向左手边的景怀瑜,眼中略显欣慰。
“不错。”他肯在外人面前给景瑢体面,算是有长进。
皇帝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起杯开席,歌舞入场,殿内一面祥和。
皇帝喝了杯酒,仔细扫视着殿内座次,视线落在宁曦的位子上,他眉心一蹙。
“清禾怎么坐得比长珞还靠前?”
皇后跟着看去,宁曦坐在景怀瑜旁边,而身为皇子的景少琨在他对面,景长珞自然就在她下位坐。
身份有别,这很不合规矩。
“朕分明提醒过怀瑜,下旨赐婚前不要与清禾来往过密,他倒好,把人家位子搬到身边来?”皇帝看向皇后,言语有怪罪之意。
方才揽了功劳说座次都是景怀瑜布置,眼下皇后也找不出借口,只能赔笑。
平阳侯端着酒杯到阶下贺寿,皇帝端起酒杯走下高位,皇后跟着松了口气,也跟着起身。
“免礼,你我都是一家人,不必见外。”皇帝扶起平阳侯,饮了祝酒,朗笑两声,“此次水患多亏有你,你是朕的家臣,事情办得漂亮,朕面上也有光,平阳侯辛苦了。”
平阳侯回礼,神色不卑不亢,“这都是臣分内之事,陛下言重了,而且此次平水患最大的功劳当属郡主和王爷,臣也只是在旁帮忙罢了。”
还朝半月有余,除了一次上朝回话外,再无安排,就连赏罚都没了音讯。
前几日郡主还给他递信,说徐州来的都在官驿住着,劳他旁敲侧击催一催,谁知直到寿宴前日,皇帝都没见他。
一听此话,皇帝面上的笑容散了些。
“功劳在谁朕心中自然明白,你是朕的内弟,你得力是朕的福气,平阳侯无需妄自菲薄。”166小说
“陛下,臣并非自谦,臣说的是实话,水患一事郡主和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