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时,人群已经随着景怀瑜和宁曦转移到了击鞠场。
承德带着几个小太监,人手一匹马,拱他们挑选。
景怀瑜和两位兄弟简单打过招呼后,看向宁曦,“方才箭术赢了本殿,本殿可要找回场子,不许躲,给本殿个挽回面子的机会。”
这一番玩笑话给足了宁曦脸面,同时还认下方才技不如人这丢人的事实,围观群众都跟着一惊。
谁不知道三殿下要脸面,郡主公然挑衅三殿下,殿下非但不计较还大方承认,看来两人的婚事板上钉钉再无可能更改。
宁曦心里更是明白,景怀瑜只是用这招来宣誓主权,同时感化自己。
接二连三的孔雀开屏招式闹得她有些烦了。
刚想拒绝,就看见了承德一行人中牵着的一匹马。
一匹黑马,马脸中央有细长的一道白,黑色马尾上也有一撮白,很是不同。
宁曦忽而想起了什么。
上一世景怀瑜也办了场武会,只不过是庆祝文试夺魁的宴会。场中也和今日一般拉她击鞠,两人在一队,半道她骑的马脚底突然一歪,吊着她在场地飞奔了半天。
正当她调整好姿势重新上马时,马镫却突然裂开,马儿一声长嘶,将没了支撑点的她甩了出去。
而景怀瑜就在此时,英雄救美,将她一把捞到怀中,人前秀恩爱最为致命,这算得上半个救命之恩的事情被她记了好几年。
如今想想,她有理由怀疑这又是景畜生的阴谋。
想了想,她莞尔,“好啊,许久不曾下场,技术都生疏了,还望殿下海涵。”
她活动筋骨,瞧着细胳膊细腿却被按得咯吱作响,听得人一阵胆寒。
一众大家闺秀嫌弃地蹙起眉头,马场上灰尘满天飞,郡主还穿了一身白衣,玩一场下来还能看?
怎么想的,三殿下还在呢!
却不知,这正中宁曦下怀,但这一点也只是她想法中最不起眼的一点。
承德带着小太监和马走近,景怀瑜有自己的马,是一匹枣红色的马,气势汹汹地往他旁边一站,颇有点马仗人势的意思。
他指着那带白的黑马,“这匹好些,给你吧。”
宁曦摇摇头,眼神扫向另一匹马,“那个吧,普通点的就行。”
“那怎么行,郡主就别推辞了,美人配好马,别辜负了殿下的心意呀!”承德适时道。
宁曦便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飞身上马,宁曦踩了踩马镫。
呵,果然。
面无波澜地扯起缰绳,宁曦从小喜手中取过发带,利索地盘起头发,仿佛什么都没发现。
景怀瑜看宁曦上了马,心中的忐忑暂时消散,转而看向自己的两兄弟。
视线停在景少琨身上,识趣的弟弟连忙选了匹马,翻身上去。
轮到景瑢,仿佛风吹就倒的病美人无奈一笑。
“三弟,这恐怕有些为难。”
他这身子吹风都不行,更别说击鞠这么剧烈的项目。
在场谁都知道这点,但谁都不敢吭声,也不在乎。
一个刚夺了三皇子风头的病弱质子,连寿命都没得保证,有何价值可图?
尹辞倒是想说话,但左文琦却拉住他,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