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从前在北燕,说亲的人都快把你家门推倒你都不见一个,原来你早就心有所属了啊!”
“可你们相隔千里,从未谋面,你就喜欢上人家了?”
骚惯了的世子殿下也理解不了这虚幻高深的感情。
“你不懂。”景瑢显然不想跟他谈这个。
“离她远点,她烦你。”
桑祈:……
真是掷地有声的理由呢!
“你当我真被色心冲昏头脑了吗?”桑祈气不打一出来,扇子愤然敲着石桌,“我还不是为了她好,此次燕子期代北燕出使,若让他发觉你看上人家郡主,你觉得郡主还能过安生日子吗?”
“我主动撩拨她,燕子期知道我的德行,只会当我一时兴起,不会对郡主过于关注。”桑祈顿了顿,“可若撩拨她的人是你,燕子期对你无可奈何,便会对你的软肋出手,你心眼那么多想不明白这点?”
“她可不是软肋。”景瑢眉眼弯弯,和对面讳莫如深的桑祈仿佛两个世界,“她是铠甲,是刀剑。”
“燕子期和她对上,不一定谁吃亏。”
桑祈一怔,“那可是燕子期,做梦都巴不得抽你的筋喝你的血的人,你确定郡主一个姑娘家狠得过他?”
景瑢没正面回答,而是转开话题。
“你离她远些,余下的事与你无关。”
“燕子期心思深沉,你也不见得多单纯。”
桑祈猛摇的扇子一顿,投来的眼神有愤怒也有意料之中。
“你这心是石头做的吧,真不知道郡主用什么法子化开你这颗冷冰冰的石头心!”
“你也想化我的心?”
“恶心!别学我说话!”桑祈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平时多讨人嫌。
想了想,他还是不放心开口嘱咐,“你来南诏临时改变计划,燕家已经知道了,朝廷对你的行为有些不满,燕子期再火上浇油,你在北燕的名声已经败了。”
“这次出使,更是给了他趁机找你麻烦的借口。”
“我劝你,若无十足把握,还是按原计划走,给北燕传些情报,别争一时意气坏了自己的前程,燕子期那也能消停些。”
“我心中有数。”景瑢神色无波。
桑祈心知自己说的话他不听,微微叹气,“你和她不会有结果。”
“她是定南王府的后人,当年宁家军誓死卫国的架势北燕上下都记忆犹新,你觉得她会选择你而背弃她的国吗?”
“而且……”桑祈顿了顿,犹豫这话出口会不会太伤人,但氛围到了,此刻不说恐怕以后没机会再说。
“我不觉得郡主与你情投意合。”
“我虽只与她有一面之缘,但也能看出她对你有种莫名的偏袒,不是爱慕,更像是……类似以身相许的报恩。”
“她关注你的一举一动,却不会因我的纠缠怕你误会,更不会因别的姑娘纠缠你而不悦,这不是爱慕。”
“情爱这方面,景瑢,我是你的祖师爷。”
桑祈走后,景瑢在湖畔静立许久。
他很早就看出宁曦对自己的态度很模糊,桑祈说的他都知道,谈不上生气恼火。
只是他确有疑惑,宁曦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对身边人无底线的袒护,对仇人不留半分情面。
他几次三番撞见她几近崩溃的时刻,都是因为景怀瑜。
那般鲜明浓烈的情感,却从不会在他面前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