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前知道这里会有动乱不假,但也能提前猜到旗子被损毁?
宁曦没发觉景瑢在看她,先指了一小队人前去探查,“小心些,别凑太近。”
其实她来之前就知道,那伙流寇掠了驻点后就退到附近一个山头,根本不在这里,所以她也不甚紧张。
很快,小队回来禀报,驻点里被洗劫一空,东西也没人也没。
宁曦便随他们再度进去亲眼看了一圈。
这伙贼人比想象的缺钱,连一盏茶碗都没留下,甚至连小板凳都缺了几个。
屋内打斗痕迹明显,但好在没有明显的血迹。
根据上一世的记忆,这伙贼人有西夏人也有南诏人,不想背上人命,于是就绑了驻点的士兵带走准备勒索这些人的家人,等做完一票再换下一个地方。
也是被逼急了,不然他们也不会选择驻点士兵下手,毕竟一旦被发现州府一定会派人剿匪。
出来后,她和景瑢交换了个眼神,景瑢便带兵走向她。
宁曦翻身上马,指了某个方向的小山丘,“今晚去那扎营。”
……
入夜,士兵们躲在小丘后面,生火煮饭,有的累得直接挨着火堆睡过去。
宁曦拨弄着柴火,看着烟火和山丘的方位,若有所思。
“这里他们看不到?”景瑢不知从哪里讨来的两碗肉汤,递给她一碗,然后自己端着一碗也坐下。
宁曦怔了一怔,“你猜到了?”
景瑢轻笑,“你从坐在这儿就在看方位,我记得那边还有个更矮点的山头,那伙流寇应该在那里安身吧?”
“只有在这里扎营,他们那边才看不到,连烟火都看不到。”
宁曦眼里闪过一抹惊诧,有些费解,“我有时真想掰开你的脑子,看看到底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只是知道她对流寇有防备,就能顺着她的反应扒出人家老窝,聪明过头了吧?
要不是知道他自小养在北燕深宫,她真要怀疑他带过兵。
景瑢探寻的眼神投来,“这话该我说才对。”
“你似乎很了解这群流寇的动向,无影应该不会神通广大到连荒地中的流寇都有自己人吧?”
他想不到一点能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将流寇的老底都扒出来的可能性。
西夏边境多荒漠山丘,除了驻军外根本没有活人,别说突然出现个陌生人,就是个陌生动物都很显眼。
他自问没这个本事。
宁曦借木柴爆火花的声音回避了这个问题。
火光安分下来,她边拨火堆边嘟囔,“还好这天没风,不然生火都难……”
景瑢无奈地扯了下嘴角,成全了她的装傻。
“我派人给侯爷和最近的州府传了信,两日后援兵会到,五六日后加急的文书会送进皇宫,等到那时,想必事情已经平息了,皇帝再不愿意也没用。”她低声道。
“你打算如何行事?”她一早就有计划,根本不需要他的意见。
宁曦拍拍手上的柴灰,凑近他,声音压得更低,“流寇里有驻军做人质,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所以我打算……”
“里应外合?”景瑢和她的脑回路对接成功。
宁曦眼睛一亮,“明日我带一小批人马佯装不敌被他们抓走,等找到驻军我们便来个内外夹击!”
流寇不成规模,并不难办,难的是保证人质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