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完全安定下来,齐靖宇这才轻轻地将手臂往外抽,结果刚一动,立马就被小家伙抱得紧紧的,小脑袋还不住地朝他怀中拱了拱。
齐靖宇顿时整个身子都僵住,只得和衣而睡。
清晨,早起的鸟儿在树梢鸣唱。
“唔……”
安贝贝嘤咛一声,闭着眼,习惯性地就要抱着手边的被子打滚儿。
只是,今日这被子摸起来触感很是不同,抱起来有点硬,打滚儿竟然翻不过……
下一瞬,她霍地睁开眼,入眼便是一张熟悉的俊颜。
“醒了?”
齐靖宇垂眸看向她,晨起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暗哑。
安贝贝羞涩地“嗯”了一声,连忙退开他的怀抱,结果一不小心就撞到了靠里的墙上。
“咚!”
“撞哪儿了?我看看。”
齐靖宇慌忙一把将她拽入怀中,在头上拨弄个不停。
“我没事,已经不疼了。”
安贝贝挣扎着起身,齐靖宇却是不放心,将她拽回怀中轻轻嗯了嗯有些红肿的头皮:“是不是这里?”
安贝贝胡乱地点点头,既尴尬又心虚。
因为,她发现,齐靖宇胸口衣服上有一团湿湿的印记,好像,貌似,是她的口水。
“那什么,我要尿急,先起了。”
齐靖宇一放手,她立马蹦下床,飞快地穿好衣服便往外跑,跑到门边,忍不住回头交代道:“你……你最好换身衣服。”
齐靖宇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衣着,一眼就看到了胸口的印记,忍不住摇头失笑。
安贝贝刚一出房门,就见齐鲁氏一脸疲惫地从院外回来。
齐映雪忙奔出来问道:“娘,心月姐怎么样了?退热了吗?”
“退了些,但还是有点热,好在人已经清醒了。”
不然若今日有人去探望,听到她嘴里迷迷糊糊一遍又一遍地喊着“齐二哥”,只怕两家的名声都不用要了。
想到这里,齐鲁氏下意识地看了安贝贝一眼,见她只是站在一旁随意地听着,心中反倒庆幸娶了这么个不长心的儿媳妇。
“那怎么办?要送去县城医馆吗?”齐映雪着急地问道。
“许家的意思,再把你二哥给的药草熬一次给她喝,兴许下午热就全退了。”
毕竟从望山村到县城,路程太过遥远,而且许心月现在无法下地走动,必须得有人背上邻村的官道,再换乘牛车或者马车。
许心月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家中仅有幼弟尚在县城私塾,许秋月一个小姑娘,背不了那么远的路,换其他男人背也不合适。
“哦,那我过去看看她。”
齐映雪说着,正好见安贝贝也在一旁,顺口问道:“贝贝,你要和我一起去看心月姐吗?”
安贝贝摇摇头,“我就不去了,你让许秋月用湿帕子给她敷敷额头,兴许对降热有用。”
她记得看到过有些发烧的儿童用退热贴进行物理降温,原理应该都一样。
“好,我记下了。”
齐映雪刚走,齐靖宇正好从房里出来。
齐鲁氏看着他,欲言又止,“二郎,心月丫头那边……”
“娘,你还是尽快帮她寻摸亲事吧,你看眼下这种情况,若她有夫家帮衬,便不会如此。”
安贝贝在一旁忙不迭地点头。
嗯嗯,赶紧把许心月嫁出去吧,这样许秋月离嫁人也不远了。
齐靖宇见她如此,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随即又道:“对了,除了殷婶子,还有何淼他娘也都叫上,大家一起寻摸,人多好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