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歇火,隔壁许家的火却拱得老高。
“我不去!凭什么让我去给他们道歉?”
许秋月梗着脖子激动道。
“二姐,咱们许家与齐家一直交好,齐家对我们帮助良多……”
许望月话还没说完,就被许秋月一阵抢白:“那是以前!自从安氏那个贱人嫁进了齐家,一切都变了!”
“二姐,恶言不出口,苟语不留耳。”
说话的,是一个包着方巾的瘦弱青衫少年,语速不疾不徐,语气老气横秋,正是从私塾回来的许家老四许书辛。
这话要是别人说,许秋月准毫不留情地怼回去。
但换成许书辛,许秋月就自觉矮了三分,心中虽不服气,却也不敢反驳,只得气哼哼地继续道:“是他们忘恩负义,对大姐见死不救!”
“二姐,齐二哥后来不是去找大姐了吗?”
许望月颇为无奈地道。
“呵,他那不过是装装样子!你可知道,当时安氏那贱……那女人嘲讽我们家穷,还心比天高让书辛上私塾,他们家没一个人帮我说话,齐二郎还让我滚!”
说到这里,许秋月双目赤红,一脸愤恨。
“二姐,恩欲报,怨欲忘;报怨短,报恩长。”
许书辛颇为不赞同地批判道。
“哎呀,四弟你就别给我拽文了!”
许秋月一脸不耐道,“反正我已经打定主意,以后与齐家老死不相往来!”
“二姐你……”
“算了望月,你二姐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拧,你说再多都没用。”
许心月适时出声道,而后转向许书辛,“四弟,别为难你二姐了,她也不容易,就我和你去吧。”
许书辛看了看许秋月,叹息一声道:“那好吧。”
“嗯,我去准备东西当赔礼。”
一听许心月这话,许秋月顿时就不乐意了。
“还赔礼?只怕他们心中有愧受不起!先说好了,参须不许送!”
是的,许家有参须,正是那天许心月从山上挖到的。
那天她之所以如此狼狈,也是因为这株百年人参的缘故。
今儿一早,她就将人参带县城医馆卖了不小的一笔钱,参须自然是之前擅自留下给自家人备用的。
“秋月,别胡闹,我们家现在除了参须,也没有别的能拿得出手。”
许心月沉着脸道。
“那就不拿!那么好的东西凭什么要给他们那帮忘恩负义见死不救的人?”
“二姐,比起爹当初帮齐家的,齐家帮我们的已经够多了,上次大姐腿受伤,要不是齐二哥把所有的药都拿出来,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许望月忍不住说句公道话。
“闭嘴吧你!”
许秋月当即回怼道:“你说的那都是以前,现在齐家有了安氏,所有人都变了,变得自私自利、冷血无情!”
齐书辛摇摇头,颇为语重心长道:“二姐,做人该当宽之于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助人者,人恒助之……”
一听齐书辛又开始拽文,许秋月顿觉头疼不已,丢下一句“算了算了,随便你们”,转身跑了出去。
齐书辛望着她的背影,摇头叹息道:“女子当贞静贤淑,二姐这般,以后该如何是好?”
许心月与许望月对视一眼,赶忙将面上的笑意隐了下去,她们可不想被自家弟弟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