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叶舟说完,随即又添了一句道:“放心,爷不是坏人,喏,这是路引。”
许心月只扫了一眼,倪叶舟已经将路引收了回去。
不过可以确定,他的确是京都人士。
许心月斟酌一番后,开口道:“倪公子,是这样的,我们家有一幼弟在县城私塾念书,现在家中只有祖母和咱们三姐妹,一屋子女眷,留你一个外男不太合适。所以……”
“所以什么?你这是要赶我走?别忘了,我这伤是怎么来的!”
一听许心月话里话外的意思,倪叶舟顿时就不乐意了。
他在山里飘荡了好些天,又累又饿,浑身酸臭,好不容易找到个落脚点,准备好好休整一番,对方竟然想赶他走!
开什么玩笑?
他都没嫌弃她家又穷又破的,她们倒还嫌弃起他是个男人了!
“这伤是我家陷阱弄的,我们自会负责。”
许心月眉心微拧道,“我也没有赶你走的意思,只是男女有别,我们家一屋子女眷确实不便,所以想委屈你住到别家,不过你的一应吃食,我们家会负责的。”
“不去!”
倪叶舟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说那么多,不还是要赶他走?
他赖上她家,是因为自己受伤与她多少有些关系,可以随意使唤。
去别家,人又不欠他的,谁给他使唤?
别问他为什么不用银票砸人,因为他的钱袋子被一只野猴子给捞跑了!
意识到银票的重要性后,他特意将包药粉的银票都整理出来,连同买食物后找补的碎银子,装到一个新买的钱袋子里,挂在了腰间。
他有那份自信,谁也动不了他的钱袋子。
结果,进山第二天,钱袋子一不小心被一根树枝给刮掉了,他刚要去捞,结果眼前一个迅捷的身影一闪而过,等他反应过来,只看到不远处一只该死的野猴子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荡起树枝,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所以,他现在真正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早知道,那银票还不如用来包药粉呢!
见他拒绝得如此干脆,许秋月急了,“不去?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三姐妹?还要不要嫁人了?”
“大不了爷收了你们。”
倪叶舟大言不惭道,见许秋月怒目圆嗔,这才慢悠悠地加了一句:“做丫头!”
“谁要做你的丫头!”
许秋月气怒交加地咆哮道。
见倪叶舟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许心月忙低声呵斥道:“秋月!”
“倪公子,是这样的,隔壁齐家与我们许家多年交好,他们家有男丁在,所以我们打算送你到他们家住,吃食还是我家负责。”
“齐家?”
倪叶舟暗自思忖,不会是齐二郎家吧?
“对,齐家人很好相处,也乐于助人,这些年,咱们许家孤儿寡母的,多亏他们平日里帮忙。”
许心月忙道。
“哦?这齐家,也是军户吗?都有些什么人?”
“是,齐家是七年前流放过来的军户,家里有一位老人,当家人是人齐叔,他以前是京都为官的,没准儿倪公子也认识。”
倪叶舟挑了挑眉道:“京都为官的多如牛毛,爷可不一定都认识。”
许秋月在一旁撇撇嘴,牛气什么?
落难的凤凰还不如鸡呢!
她家祖上也是官家出身好不好!
许心月倒是面色不变地继续道:“这些年齐叔因为身体不好,所以从营地退了回来,下面还有两房媳妇并一位待嫁闺女。”
“两房媳妇?那就是有两兄弟都在营地服役?”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