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宴濯点头,走了没两步,却又回头站到简渺跟前,“外套,我洗干净了再换给学长。”
简渺看着他捂在跟前的外套,笑了笑:“没关系,快回去吧,别着凉。”
“好,学长再见。”江宴濯走进小区,进入单元楼后,却没有着急坐电梯。
而是自然地站在一侧单向玻璃前,将跟前的外套缓缓扬开,捏着外套的袖子放到鼻端深深地嗅了一口。
夜里安静,他站在窗前姿态坦然,物业只当他是在等人,也没有前去打扰。
十五分钟后,江宴濯看到了简渺走进小区的身影。
那么谨慎,看来学长是一点也不想别人知道他住这里啊。
怀里的手机震了震,是一条信息,江宴濯低头。
[周月:段叙好像发现酒吧那晚我出现在酒吧了,他在试探我。]
看到这行字,江宴濯装了一晚上的温顺终于散尽。
锁屏之后,他看着简渺折入的单元楼,目色如夜。
他可一点都不乖啊,简学长。
简渺明说要请客,但最后却没有来餐厅,段叙有些焦虑。
在他的认知里,简渺是非常知分寸的人,即便他暂时不愿意见自己,也不会因为不想见他,而不参加早就答应好的集体活动。
中间他打了两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段叙便没有再联系他,而是直接问了乔桥。
但那人也只是支支吾吾,说小学弟身体不适,简渺把人送了回去。
段叙:“这个小学弟,就是江挽鲤的弟弟吗?”
乔桥只知道段叙跟简渺是竹马的关系,如实回答:“对,大一就一个叫江宴濯的,谁不知道呀。”
江宴濯……江宴濯……
段叙越念越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这两年在圈子里混,他认识了太多人,经纪人还让他每一个名字都记住,段叙确实有些乱。
也许就是觉得耳熟吧,毕竟这可是江挽鲤的弟弟,他要是见过,不可能想不起来。
“那……”段叙视线一转,落到人群中被人众星捧月的周月身上,“那位同学,也是想进社团的新生?”
乔桥点头,说起周月他就觉得不可思议:“我真没想到,周月也会对我们这个无聊的社团感兴趣……”
乔桥后面再说什么,段叙听不进去了。
周月要跟简渺一个社团这件事,让他警铃大作……先前他是觉得周月不会承认跟自己的暧昧,但一想到如果周月知道他有对象,保不准一时生气会把在芬兰的事情说出来。
段叙有些心虚。
刚刚来的路上,他试探性地问过周月,得知他确实是在自己醉酒出事之前就回国了。
如果自己那天真的在酒吧看到过周月,那通知简渺过去接人的……是不是有可能就是周月?
——周月故意跟他暧昧,接近他,知晓他的行踪,然后告诉简渺?
不,不太可能。周月不认识简渺,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段叙想到这里,就觉得头疼,干脆从烤肉店出来烦躁地拨通了邹荀的电话。
邹荀在快挂断时才接起来:“段哥,怎么了?”
段叙面色沉冷:“那天让简渺去酒吧找我的,真的不是你?”
“说什么呢段哥?我是那种人吗!”邹荀听出他语气的不耐烦,试探性地问,“是不是段哥你那天去ktv的时候被简渺的朋友看到了,所以简渺才知道的啊?”
“不太可能。”段叙摁了摁眉心,“他没什么亲近的朋友,有的我都认识。”
说完,段叙心头冒出个不祥的预感。
……难道简渺还有他不认识的朋友?
“你这两天没劝简渺吗?”段叙有点不耐,“他今天还是不理我。”
“我会想办法,”邹荀淡淡地笑,“你别急嘛,简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吃软不吃硬。”
段叙听着他不疾不徐的嗓音就烦躁,别开话题:“对了,你知道江宴濯吗?”
说到这里,邹荀就不受控制地想起开学典礼那天见到的事情。
雨天,简渺跟江宴濯走在一起,共伞。
他眉毛一挑:“知道,怎么了?”
“我不常在学校,你留意一下……”
“让我留意?段哥你不会是……”邹荀拖长了尾音却不说明白,“算了,我帮你留意一下。”
“我不会什么?”段叙一下就上钩。
“就……那天我本来想帮你说说话,结果简渺一下课就被江宴濯接走了,我还以为你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