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come！我们完全可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的，不必搞得这么紧张……”
企鹅人一边转动着手中的长柄黑伞，空中绕了一个圆，随后又摇头晃脑的说道。惬意得仿佛他真的只是邻居间的串串门，顺便路过来拜访一个老朋友。
前提是忽略掉他身后那几个身材魁梧，且全部都拔枪上膛正虎视眈眈的彪型大汉。
“我就是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不喜欢整天喊打喊杀的……因此，我也不希望今晚有人在此流血。”
戈登、众警员：……
这种鬼话等先把手下的枪放下再说吧！
又等了一会，企鹅人似乎感到有些无聊的伸出胳膊来，仔细的凝视了一会自己的手指，又百无聊赖的开始摆弄起自己的领结来。
“……你到底要找谁？”戈登并没有因为他的行为而放松丝毫警惕，依旧握紧手中的枪。
“显而易见，不是吗？”听见这话，他似乎来了兴趣，把雨伞当做拐杖似的敲了敲蝙蝠灯的边沿，发出有些低沉的碰碰声。
此时的楼顶，就这样维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一边是没有得到老大的指令，另一边警员则是被他这样敢于直接挑衅蝙蝠侠的行为给唬得一愣。
所有人都在等一个打破平静的契机……
这个契机很快就来了。
“咻——”
隐隐的，似乎远处有破空声传来。
看着眼前依旧毫无防备，甚至开始哼起小调来的企鹅人，戈登嘴角扬起一抹隐秘的微笑来。
“唰”“砰砰！！”“哐！”
巨大的黑影从高空中降落，原本站在企鹅人身后最近的左右两个保镖连声都没吭一声的被砸晕了过去。
“听说……你找我？”
嘶哑的嗓音宛若魔鬼一般，蝙蝠侠站在刚倒地的人肉垫之上，轻而易举的将一片恐怖黑暗笼罩住还茫然的着的企鹅人头上。
“啊……啊？”
他哆哆嗦嗦的抬起头，猝不及防被人一把抓住了衣领双脚悬空的提起来，黑色面具上毫无生机的两个倒白色三角眼和他对视着。
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立刻慌乱的尖叫着解释，不复之前的悠闲。
“我只是想找你！因为这样最方便了……我没有伤害任何人，也没有违背任何法律，你不能这么做！”
他胖胖的脸上出现豆大的汗珠，叫唤时看着倒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十分滑稽。
“I know .”
直接无视了企鹅人那一群打手用枪指着自己，蝙蝠侠继续用不带一丝温度的冰冷声音逼问道。
“什么事，说。”
“我我我……我说！我没说不说啊？至少你先放我下来啊！”他的脸被衣领勒得呈现出一片猪肝色，一副喘不上气的模样。
“……”
蝙蝠侠顿了顿，随后像是有些嫌弃的松开了手，把他丢在一边。企鹅人因为失去力道而一下没刹住车，咕噜咕噜的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他狠狠地咳了几声，圆滚滚的身子有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后，第一时间捡起自己的黑雨伞，又把落在一旁的高礼帽重新在头顶带正。
全过程都没有分一个多余的眼神在自己那两个被瞬间放倒，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手下。
“ It is a secret……”他刚装模作样的起了一个头，就看见蝙蝠侠不动声色的把拳头抬起来了。
“别别别，这真的是个秘密！我……我得单独和你说！”他的眼神意有所指的看向把天台挤得满满的警员。
蝙蝠侠没有说话，只是阴沉沉的瞪着他。
双方陷入了僵持，企鹅人对上蝙蝠侠明显有些怂，但还是梗着脖子没有后退。
“当然，戈登局长也可以留下。”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你的人也得离开。”戈登局长沉声回复道。
“OK，这没有问题！”
令人意料之外的是，这会企鹅人答应的很爽快。
很快，天台就被清空了，最后一个走的警员还体贴地关上了门，在通往天台唯一的狭小楼梯间里，挤满了刚刚还分庭对峙的两拨人。
……都默默放下了手里的枪。
老大/局长还没发话，打什么打！
“说吧，你得知了什么秘密。”
在沉默了片刻，戈登局长率先发问。
“蝙蝠，昨天晚上我的货是被你截了对吧？”有人都走光后，企鹅人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气，先说起了另一件事。
“但事实上，我也是被人逼迫的……”
“……”
看着就差把“不信”写在脸上的两人，企鹅人苦笑了一声。
“关于那些恐怖的药……你可能觉得这是我做的，但我以我的生意起誓，绝对不是！”
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肥胖的身体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是魔鬼。”
……
最后，企鹅人和他的手下大摇大摆的从警局正门走了出去。这让一众不明所以的路人惊呆了眼。
但确实是如他所说，这里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抓他。
说到底，他只是站在警局的顶楼上吹了会风，顺便点亮了蝙蝠灯而已。
在空旷的楼顶，戈登局长背着手站在天台边缘，看着他的身影坐进豪华轿车里远去。
“……你相信他说的话吗？”沉默了许久，戈登问向蝙蝠侠。“附身于人类身上的恶魔？以人类的血肉为食？”
“这需要进一步的调查。”蝙蝠侠既不赞同也没反对，嘶哑的声音听不出他的情绪。
戈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不管怎么样，用活人做实验，还妄图打主意到哥谭来了，绝不能大意！”
他早看过了蝙蝠侠给他发来的文件，“那个药，利用致幻性，再激发人类迅速消耗完体内的脂肪和蛋白质……要这么想好像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