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黑色的身影停在了韦恩大楼的顶端。

这里是这座城市最佳的俯瞰点。

他垂敛下眼眸，看到高楼间的万家灯火如星光点点，街灯联成融化的金边描绘出这座城市的容貌。

闭上眼睛更能清晰的感受到耳畔的狂风，带着潮湿的冷意呼啸而过。

最近复杂得推积在一起的事情太多了：□□的暴动，枪战；一批作用不明的药物，试图哥谭的流浪儿去做人体实验……

哦对，还有他那个在荒星艰难求生的外星网友。

他享受了高空中片刻的宁静。

这时，阿福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传来。

“布鲁斯老爷，杰克.肖的备用邮箱收到了一封匿名电子邮件。”他的语气听上去格外严肃。

“内容……可能您需要亲自来看看。需要我去查清发送邮件的IP地址吗？”

“不需要，阿福，我这就赶回来。”蝙蝠侠简短的说了句，便挂断了通讯。

没有猜错的话，这是科波特按如约给他送来的证据……按理说，戈登局长应该也收到了一份。

既然今晚的夜巡已经结束了，他也不多停留，站在从哥谭最高的建筑韦恩大楼楼顶，深深的看了眼他的城市。

身后的黑色披风，在风中张扬的舞动着。

他站在楼顶一跃而下。

……

等布鲁斯赶到蝙蝠洞时，阿福已经帮他把邮件里传来的文件全部打印出来。

白纸黑字配着色调阴暗的图片，更让人感到格外的沉重。

“So，布鲁斯老爷，您打算怎么做？”阿福为他端上了一杯咖啡，无不担忧的问道。

他正在仔细地翻看这一沓略有些厚的文件，每一张纸都是一份独立的实验报告，只是看着都触目惊心。

“共生体体A17，状态：死亡，服用药物：否，存活天数：15

共生体A24，状态：死亡，服用药物：否，存活天数：14

共生体B03，状态：存活，服用药物：是，存活天数：36

共生体B12……”

“按着这个时间推算，我去查查最近一个月哪座城市的流动人口……”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阿福打断了。

“旧金山，布鲁斯老爷，是旧金山。”

他刚打开蝙蝠电脑，就看到主界面是旧金山电视台台，记者在报道关于城市中流浪汉人口急剧减少的新闻。

布鲁斯有些错愕的回过头来，与阿福对视。

“我提前替您调查了一番。”阿福朝他点了点头，而后继续说道，“虽然这样可怕的事情没有发生在哥谭……但我想您一定会去的，是吗？”

“……我必须得去，”布鲁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点了点鼠标，开始播放旧金山的那条新闻，“否则这些疯子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哥谭人民。”

现在的一切局面已经清晰明了了。

这绝对是提前且又有组织的预谋，对方甚至可能是某个大企业、集团，背后有一个智囊团在帮忙出谋划策。

他们知道自己罪恶的行为已经引起起了本地媒体的关注，就开始把主意打向附近的城市。

而比起周边其他的城市，本就是“混乱之都”的哥谭似乎显得更好下手。

先提前过故意倾销枪|械来搅乱哥谭城市内部的宁静，再找上企鹅人成为他们的暗线，更方便混水摸鱼来带走他们需要的实验品。

真是一条好计谋……

布鲁斯恶狠狠的磨着后槽牙暗自想到。

只是，那些人绝不会知道，自己找的暗线科波特居然会反水。

诚然，企鹅人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但他同样也是个哥谭人。

“蝙蝠，不要以为这只是你的哥谭，”他那矮胖的身体说出这样的话似乎显得有些滑稽，但语气却无比的严肃。

“这也是我的哥谭。”

“My city.”

“所以，我会帮你先暂时约束住哥谭的局面，最多三天，”他转了转手中的黑色雨伞，一摇一摆的开始朝着楼顶的出口走去。

“就当是……看在哥谭的份上。”

“布鲁斯老爷，我有个主意……”阿福打断了他的思绪。

“明天韦恩公司的科研部将受邀前往旧金山去参加全美科研工作大会，我会和卢修斯说一声。”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怀表，“唔，时间刚好来得及……我去替您收拾一下，早上七点准时出发，如何？”

布鲁斯听了之后还有些犹豫，倒不是别的原因。

只是……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这不会太显眼了吗？

“您忘了吗？斯塔克先生也会前往。”阿福淡淡的说道，提前上次电话里的内容，“他曾邀请过你的。”

那哪里是邀请他去开会？那明明是邀请他去寻欢作乐！

布鲁斯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反驳道。

“……好吧，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