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看着通讯器，脸上带着些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 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

【当然当然！我也是！】

【好了，我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可以继续前进了……】

【外面依旧是白昼，虽然我都不知道这是哪个太阳第几次出来了……知道了又如何呢？反正这都与我没关系】

【那座白色的山峰离我已经不远了……】

【瓦利亚号是一个已知的坐标……但我总感觉……有某些东西，在引诱我去探查那座山峰。】

布鲁斯早已经停下了手中的事，专注于和卡尔的通讯之中，他看到这样极其唯心主义的话不经微微挑了挑眉。

在这颗荒星上的遭遇，这些科学或不科学的神秘事件像是一团迷雾一样糅在一起，始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面对这种情况，或许直觉往往比机关算尽要准确。

而且，仅仅从卡尔的描述中就可以看出，那座神秘白色山峰的存在感似乎一直不低。

那里很有可能是一切答案的源头……

[ 你确定吗？这很可能有危险 ]

【是的，是的……虽然我只是个几乎没受过什么训练，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现在还受困在这个荒星上的倒霉学生……】

【呃……突然点亮的飞行技能除外】

【这么远的距离，我甚至没法从天上数百万个光亮里，告诉你哪个是我的氪星……】

【我还在一个充满着发绿光不明生物的……遗留前哨站里过了一晚！！】

【但是，我想表达的是……我已经受够了！！】

【去他X的这颗破星球！】

【去他X的科学理事会！】

【我倒要看看这里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

[……看起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

布鲁斯对于这样莽的行为不大认可，但似乎此时也没有什么别的更好的出路……

是的，他都对于这个奇奇怪怪的星球也充满了厌恶，更别提身困于其中的卡尔。

[至少，你需要提前准备一个计划]

他中肯的提出自己的意见。

【嗯……我的计划是这样的，走进那个山峰，看到有什么生物就直接打死，搞清楚这一切，然后再回到瓦利亚号，安心等待我的救援】

卡尔从思考到发消息过来，时间最多不超过3s。

[。。。]

布鲁斯忍不住真情实意的叹了口气。

果然，他就不应该期待些什么……

走过去，把他们都打死，再走出来这算哪门子的计划你忘了你刚刚是怎么尖叫着跑出来的了吗？

虽然就目前来看，确实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计划了……

等等，不！这根本就不配被称之为计划好吗！

【别这样……我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了，不是吗？我现在就出发前往那个白色山峰了！】

【看起来不是很远，如果我用飞的话会很快……】

【等我到了，马上就联系你】

【……】

【Kal is busy】

布鲁斯坐在扶手椅上，右手的五根手指轮流轻轻敲击着桌面，时快时慢又似乎暗藏着些什么章法。

很快，他就停下了这种消磨自己包贵时间的方式。

或许别人只是随口一句，他为什么要真的坐在这里干等？

布鲁斯有些烦躁的抹了把脸，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现在是下午四点，根据主办方给出的消息，今晚六点将在酒店二楼有一个晚宴。

虽然名为科研交流会，实际上也是各大公司间洽谈商务的时机，他名单上所有的嫌疑人今晚都将会出席。

如果运气好，今晚就可以全部摸查一遍。

他把阿福早就替他准备好的西装翻出来，贴心的管家早已把它们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布鲁斯一件一件的挂进衣帽间里，连同那些小配饰。

时间还算宽裕，甚至足够他再休息一小会。

布鲁斯抽出了书架上酒店赠送的一本书，胡乱翻了两页发现自己一个字也看不进后干脆就扔在一边。

从他的位置望去，可以看到视野极好的看到旧金山的街景。

干净，明亮，宽敞……街道上人们脸上充满朝气的微笑，是在一般的哥谭居民脸上见不到的。

总之，这是一座……和哥谭很不一样的城市。

他有些发呆似的一直盯着川流不息的街道，一直到卡尔发来新消息才回过神来。

【你绝对不会相信的……我的天啊，现在我都给整懵了……】

【这都是些……是些什么鬼？】

【我完全不明白……】

【这太疯狂了！】

[ 你还好吗？]

布鲁斯看着这几句语焉不详的话，一时间也有些迷惑，和紧张。

【我不知道……重点就在这！我也不知道我好不好？】

【也许我已经疯了？又或者疯的是这个星球？】

【这个白色山峰……我从一开始就和你说过的，它是一种不自然的，但在几何学上是极其完美的对称】

【当我飞起来朝着山峰前进时……整个山峰……就消失了】

【我没有眨眼，也没有转移目光……它就这么，消失了……】

【地面平平整整的……】

【我试着继续朝着原方向飞过去，但却什么都没碰到……什么也没有，只有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