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昭凌的瞬间,沈故吓得差点当场来一套军体拳。
多喜更是大气都不敢喘:“公……公子,摄政王听到了?”
沈故估摸一下距楚昭凌的距离:“应该没听清,他又不是顺风耳,放心大胆走。”
放心大胆的主仆二人互相搀扶着走到将军府门口。沈故拿出一家之主的气势,对楚昭凌道:“门口站着多冷,快进来。”
之后扭头看向福伯:“福伯,明天往门外挂俩灯笼,照亮,要不然晚上容易磕着。”
在福伯不解的目光中,沈故拽着多喜一溜烟跑进府里。
“王爷,这……”福伯愣住。
一直不说话的楚昭凌抬脚走上台阶:“听他的。”
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楚昭凌回来便能开饭。饭桌上,大家都很安静。叶青衣也没抽风讲鬼故事。
沈故埋头干饭。该说不说,这王府的厨子做饭是真好吃。吃得正欢,忽听到身边的楚昭凌道:“叶青衣,把昨天的鬼故事再讲一遍。”
沈故:“!”
这个坏蛋!
他刚刚一定听到了!故意让叶青衣讲鬼故事吓唬自己!
有人搭台,叶青衣必须唱一出。放下筷子:“讲重复的多没意思,这回讲个新的,更吓人。”
沈故本想走,奈何还没吃饱。转念一想:听就听,大不了今晚还跟楚昭凌睡。
就着绘声绘色的鬼故事,沈故又吃了一碗大米饭。吃饱喝足,便亦步亦趋跟着楚昭凌:“天色不早了,咱们睡觉吧。”
楚昭凌:“我要看书。”
“那我也看!”
挂在楚昭凌身后来到书房,沈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角落里的盔甲。铁叶攒成的盔甲泛着金属独特的光泽,透过它,能一窥马革裹尸的战场。
沈故走过去,扭头问楚昭凌:“我能摸摸吗?”
“它沾着无数人的鲜血,不害怕就摸。”
宝剑与盔甲,是为军者最宝贝的东西。不过看他那么期待,摸一下就摸一下吧。省得又哼哼唧唧的撒娇。
沈故才不怕,指尖抚过甲片,触手生凉,威武霸气。沈故突然很想看看楚昭凌穿上后的样子,不过跟这个比起来,他更愿盔甲蒙尘,宝剑永不出鞘。
楚昭凌坐在椅子上看书。摸完盔甲,沈故随手拿了一本,坐楚昭凌旁边看。
穿过来的这些日子,沈故的生物钟早改了,天一黑就犯困。再加上书本这种绝佳催眠神器,沈故心甘情愿被它撂倒,趴桌子上就睡着了。
楚昭凌本意就不是来看书,这会儿见沈故睡着了,合上书本,起身的瞬间感觉衣服被扯了一下,低头看,沈故的一条胳膊下垂着,葱白的手指正勾着他的衣摆。
看了半晌,楚昭凌半蹲下身,抓起沈故的胳膊放在自己肩上,一手扶住后背,一手抱住大腿,稳稳地横抱起来。
或许是感觉到了身体的移动,窝在楚昭凌怀里的沈故意识不清地嘟囔了句:“摆驾回宫。”
楚昭凌:“……”
还不如直接回房间,还得把他抱回去。
抱着人走到岔路口,楚昭凌犹疑片刻,抬脚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让他自己睡,万一半夜醒了,不还得过来找他。不如一起睡,省得麻烦——楚昭凌给自己找到一个非常完美的理由。
回到房间,将已经睡熟的人放到床上。楚昭凌一手揽住沈故的后背,让他半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摘掉沈故头上的发冠。
墨发如瀑般倾散下来,发丝划过指尖,轻柔细密的流动感让楚昭凌一愣,随后勾唇轻笑。
不愧是精细养着的人,连头发都比其他人的好。
沈故自知早上起不来,昨晚便将铺子的钥匙给了多喜。果然,等他睡醒,太阳已经升得老高,身旁早就没了楚昭凌的身影。
不愧是一代明君,勤政爱民,严于律己!
沈故冲身侧空的位置竖起大拇指:“你当你的皇帝,我当我的老板!咱俩互不干涉!”
洗漱完,填饱肚子,沈故前往店铺。
一只脚刚迈进去,多喜就兴冲冲地跑过来,献宝一样:“公子,有个人来应聘掌柜。他之前是有钱人家府里的账房,后来那家人家道中落,他也就不干了。我听着觉得还行,便留下了。”
沈故望着多喜求肯定、求夸奖的小眼神,一点头:“做得不错。还有吗?”
“还招到了一名杂役和一名店小二,但是没有厨师。”
“无妨。”沈故倒不是很着急,这才第二天,哪可能这么快就招齐人。
“对了公子,”多喜又想到一个事情,“您该给酒楼想个名字了。”
沈故早就想好了:“叫沈氏饭庄。”
这样大家都知道这家酒楼的老板姓沈。
多喜自然无条件支持公子:“好听!”
酒楼名字定下来,接着就得制作门匾。晚上,沈故站在将军府外,仰头看着门匾上题的“将军府”三个大字,心下一动。
“福伯,你可知门匾上的字是谁题的?”
福伯没隐瞒,言语里带着骄傲:“是王爷亲自题的。”
楚昭凌乃名将之后,母亲生他时难产去世,十六岁便随父征战沙场。十九岁时,父亲由于常年征战,身体感染疾病,不治而亡。同年,楚昭凌被封为将军,领兵退敌数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