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早午餐都准备好了,请问您是想用哪样呢?”
早午餐,可真够贴心的,但宋怀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走到楼梯口停住,手掌扶在栏杆上,静默几秒后。
宋怀回过头来,委屈巴巴地问:“上将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夫人为什么这么问?”
宋怀撅着小嘴想到,那时候陆缅凶他,让他滚,他肯定很不喜欢自己。
说什么生病了需要休息,肯定是因为不想见到他,才这样说的。
秘书一个字都没还没说,宋怀的小脑袋瓜里已经九转十八弯。
从他被陆缅嫌弃到最后婚姻破裂被赶出家门沦为全帝国的笑柄,从此他妈在外打麻将被人合伙做局坑,他爸去菜市场买菜都要比别人每斤贵两毛等等种种悲惨情况都已经想到了。
秘书看着宋怀揪着眉头一副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的样子,觉得这小孩真挺可爱的。
他忍住笑意,认真地对宋怀说:“夫人,我跟了上将很多年,以我对他的了解,我想,他并没有讨厌你。”
“是吗?”宋怀一点都不相信,秘书肯定是想安慰自己罢了。
秘书庄重道:“是的夫人,我希望您务必一直留在上将身边。”
陆缅的精神暴动破坏力与攻击力多强,秘书是见过的,陆缅第一次发作的时候他不在现场,但是他看到过那些和他一起共事的同事伤情惨重的场面,其中还有几个战斗力同样强悍的副官。
昨天接到宋怀电话的时候,秘书都以为可能见不到这个男孩了。
可是——
想到昨天看到的那一幕,秘书的眼神也变得柔软起来。
他还是第一次在陆缅身上看到那么静谧的场景。
宋怀的伤心来得快去的也快,他脑袋里“叮”一下,想起一件事。
宋怀鬼鬼祟祟地贴近秘书:“我问你啊。”不知想到了什么,宋怀的脸颊肉眼可见的变粉,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难以启齿,他磕磕巴巴地问,“你们上将是不是个足控啊?”
秘书:???!!!
秘书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真(私)诚(心)满满:“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我好帮您分析一下情况。”
宋怀满腹纠结地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悄咪咪地说:“昨晚上床的时候,上将他非抱着我的脚不肯放。”越说宋怀脸越红,声音也越来越小,他怎么有种和人分享夫妻情趣的感觉,“他还挠我的脚丫子,可痒了。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脚抽出来的。”
秘书自认为从业多年,经验丰富,再加上在陆缅身边工作多年,受其面瘫脸的影响,不是特别令人震惊的事情,他绝不会露出多余的表情。
在听到宋怀的话后,秘书的表情从淡定到逐渐变态,幸亏他收的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秘书轻咳两声,努力帮自己的顶头上司找回场子:“上将他——大概是烧糊涂了吧。”
“也对。”宋怀也这么想,陆缅都叫他滚了,怎么还会喜欢他的小脚丫呢。
宋怀突然又伤心起来,就算陆缅不喜欢他的小脚丫,他还有鱼尾巴呢。
他原本想着,他的鱼尾巴那么好看,陆缅一定会喜欢的。可是上次听班上的同学们说,陆缅以前被人鱼坑过,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是小人鱼,会不会和陆承泽那个王八蛋一样,把他送去实验室做研究啊。
·
彼时。
房内。
躺在床上的俊美男人,长睫轻轻抖了抖。
陆缅猛地睁开疲倦酸痛的眼,盯着雪白的壁顶,目光还有一丝茫然。
几秒后,他终于恢复了意识。
陆缅撑着胳膊坐起身,他的左手正在输液,而右手,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陆缅将那东西拿起来一看,发现居然是一只兔子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