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的艺人。”郝阑轻描淡写地回他,重点强调了一下名字,“白涟。”
白涟有些拘谨地跟导演打招呼,“导演好。”
导演眨了眨眼睛,随后热情洋溢地拍了拍白涟的肩膀说,“后生可畏啊,年纪轻轻就来我们节目吃苦了,我侄子跟你年纪相仿,现在估计还在家里吹空调呢!”
身为圈中人,他非常明白这个唇红齿白的小鲜肉就是郝总近期重点捧的对象,正值盛宠呢,所以必须得可着劲儿拍马屁。
只不过……导演暗地里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看起来白瘦弱的少年,不由腹诽,也不知道郝总怎么狠的下心把这只金丝雀扔进了他们节目组里,还亲自陪同。
要知道他们节目的内容可是非常累的,跟军营比也不遑多让。
“导演说了,明天早上要四点起来,然后去山上的军事训练基地集合,在这个过程中需要跟进拍摄,所以你可以适当地立一下人设,争取给观众留下一个好印象。”
白涟的经纪人后续也到了酒店,他来到了白涟的房里跟他谈起了工作事宜,白涟小脸上满是认真,时不时地点头。
郝阑在旁边围观,冷不丁地出声,“明天要拿出男子气概,让观众记住你的强壮。”
白涟:“……”
经纪人:“……”
第二天早上,三点五十五分,郝阑还在睡梦中,梦里的他处于冰冷的北极圈以内吹着比空调还带劲的寒风睡懒觉,然后就被人给摇醒了。
“郝总,醒醒……时间到了,我们该出发了……”
声音越来越清晰了,郝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发现白涟已经收拾好了,不仅穿戴整齐还拎了一个有他半人高的行李箱。
郝阑半睁着一双死鱼眼,好似梦游一般,被白涟拉着手起了床,穿好了衣服,去了洗手间,下了楼,进了面包车。
等汽车发动了起来,他突然惊醒,“小伊呢?”
“小伊是谁?”跟他们一起的摄影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可跟他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的白涟却明白郝阑说的其实就是他最心爱的轮椅,于是哄道:“郝总,我已经帮你放进后备箱了。”
“哦。”
得知轮椅无碍的郝阑倒头就睡,就这么无情。
“白涟,你的行李箱里都带了什么呢,这么大。”摄影师已经开始拍摄,适时好奇地发问。
白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没什么,大概是一些保健品,还有日常用品之类的。”
“男子气概!”郝阑不知什么时候清醒了,眯着眼睛小声地提醒他。
白涟:“……”
“其实……”白涟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本杂志,上面有一个身材健硕的男模,古铜色的肌肉,性感的黑色短裤,挤着胸肌邪魅一笑,充满了阳刚之气。
他一脸认真道:“我也带了很多本健身杂志,时刻提醒自己身为一个猛男的觉悟。”
摄影师:“……”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白涟,怎么看都跟猛男搭不上一点边啊,人设不是这样硬凹的啊喂!
随后白涟偷看了一眼郝阑,见郝阑满意地点点头,他羞涩地笑了一下。
上了山后,路不太好走。
面包车有些颠簸地驶入了一片树林里,随着视觉的开阔,他们听见了男人整齐划一的吼声,甚至还要若有似无的枪击声。
不一会儿,豁然开朗,泛着冷硬光泽的大铁门映入眼帘,两旁已经有两个军人在站岗了,威风凛凛。
郝阑心里特别满意,这简直就是男人的天下。
啊,多么浓郁的雄性气息。
等这个节目录完了以后,一定能让主角受脱胎换骨!
他再一次为自己的投资眼光点赞。
随后,白涟率先下车去后备箱拿轮椅,仿佛做了无数遍一般熟练,神态认真地放在郝阑跟前,“郝总,小心点,别累着脚了。”
郝阑:“……”
大可不必,他还没有这么娇弱,哼唧。
于是他无奈地开口,“你没必要对我这么恭敬,把我当朋友就好,等进去后也别叫我郝总了,有点奇怪……”
“那我该如何称呼您?”白涟眸光闪了闪,眼睛湿润地看他,像一只小狗狗。
郝阑:“就……叫我名字吧。”
没想到白涟却有些犹豫地摇了摇头,“我不敢。”
郝阑:“……那你想叫我什么?除了郝总。”
白涟眨了眨眼,试探的说:“郝…哥哥?”
郝阑:“……”
什么鬼,要不我叫你好弟弟怎么样?!
郝阑快被雷死了,于是急忙阻止:“不行,叫我阑哥吧,就这么定了。”
自认为很好的称呼被郝阑无情地否决后,白涟颇为遗憾地“啊”了一声。
郝阑:“……”咋还遗憾上了?
随后,白涟推着坐轮椅的郝阑靠近军事训练基地的大门,却被守门的士兵拦了下来。
那士兵扫了一眼瘫在轮椅上的郝阑,严肃地说:“这里是军事训练基地,残障人士不宜进入。”
紧接着他还很贴心地提醒,“医院在山下大致东南方向五公里处,您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