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江总,有可能是公司其他同事,也有可能是臧小钱。
犹豫再三,他还是耐心性子接起来:“您好?”
“你奶奶的!”听筒中传出一声暴戾的咆哮,“你他妈翅膀硬了,敢拉黑我!”
钟闻澈:“…………”
他妈的,还真是臧小钱!
他烦躁地闭了闭眼睛,攥紧手机:“臧小钱,钱我还你了,利息也给了,还不许我迷途知返做个好人么!”
“9块9利息也好意思说!你个白眼狼,我……”
“对,我就是白眼狼。”钟闻澈打断他,翻着白眼继续,“白眼狼喂不熟,你再怎么做都没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及时止损,以后我们就不要再有任何联系了!”
“休想!凭什么!我没说结束就不能结束!”话筒中吼声隆隆。
钟闻澈心累无比,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正准备再次挂电话,听筒里又传出臧小钱一声狼嚎:“我告诉你,我和我的人就在你们公司对面路口,今晚我还就他妈堵你了。不是要回家吗,回啊,我们跟你一起回家见父母!”
“…………”
钟闻澈打了个机灵,小电驴都跟着抖了一下,他伸长脖子,紧张兮兮地往公司对面路口看了两眼——
丢!
果然两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咖啡厅的临时停车位上,车子打着双闪,还有几个头戴鸭舌帽的男子在附近徘徊。
其中一个就是昨晚等车时遇到的那个搭讪他的鸭舌帽男。
草了,原来他从昨天就被盯梢了!
钟闻澈吸了一口凉气,带着几分恐惧加愤慨,重重拍了一巴掌小电驴:“臧小钱,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过了,你继续回来给我作卧底。”臧小钱哼哼了一声。
钟闻澈牙齿咬得咯咯响:“……不可能,我已放下屠刀,金盆洗手……”
“你洗脚都没用,”臧小钱打断他的话,“你不同意那就别怪我天天跟着你,骚扰你,堵你,公司我们进不去,可家你总是要回,对不对。”
钟闻澈:“…………”
“你要是有本事就让你们江老板出来干掉我,不是爱惨他么?不是欲罢不能么?我倒要看看你心心念念的男人,会不会管你这档子闲屁事!”
钟闻澈气得脑瓜子嗡嗡的。
这特么又是哪门子套路?一言不合就开堵,十年老马桶也没你这么膈应人!
他攥紧拳头,叹出一口浊气,掉转小电驴的驴头就往回走。
家是暂且回不成了,臧小钱要是铁了心要用这种方法膈应他,势必不能引狼入室。
匆匆忙忙回到大厦,门卫一见到他就诧异问他:“诶,你咋回来了?”
“精神病院的疯狗跑出来了。”钟闻澈头也不回地说,“怕被咬,回来找把刀!”
门卫怔愣了两秒,在他身后大喊:“哪家精神病院?为啥要养疯狗?”
“……”
钟闻澈顾不得回答,一路疾驰驶进地下停车场,从入口处的大斜坡上下去,正对面就是大厦电梯。
他脑子里想着事情,手底下也没减速,小电驴在惯性之下飞快俯冲下去。
两旁的墙壁涂鸦迅速向后,此时正对面的电梯门“叮”得一声打开,里头站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
钟闻澈第一时间还没注意,几乎是倒数三秒才看清里头的人。
“啊啊啊啊——”
尖利的刹车声骤然响起,他差一点被小电驴的巨大惯性甩到男人怀里去。
“妈呀!”钟闻澈喘着粗气,抖了抖吓到凌乱的头发。
片刻的沉寂过后,一声熟悉的沉冷自耳畔响起:“你是头西班牙斗牛?冲这么猛。”
“对不起对不起,江总。”西班牙斗牛澈赶紧从小电驴上迈下来,跑到江行身边,胳膊比比划划,惊魂未定,“您、您没事吧,没伤到哪里吧?”
他上上下下扫描着江老板的身体,从胸到腰到腹到腿……
要真有个什么事他全责。
估计后半辈子都得负责到底。
江行皱眉,撇了他一眼没说话,好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地开口:“没事。”
钟闻澈略略松了口气。
片刻,江行绷着下颚线又问:“你怎么回来了。”
钟闻澈见老板主动问询,立马又幻化成一朵迎风喋血的白莲,指着门口怯生生地说:“回来避难的,外面有刁民想害朕……呃不,想害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