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一拳都往万俊良的鼻子上挥,指节上也不知道沾了对方的鼻血还是自己的汗水,黏黏的,魏桐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被汗水糊住了,等看到万俊良的脸上露出惊惧万分的表情,甚至开始不住求饶,他才松开手,往后一退跌坐在地上。
力气一下子全卸光了,信息素释放的后劲上来,他浑身是汗、燥热难耐,精神上极度兴奋,却疲软得连勉强爬起来开门的力气都没有。
他终于明白窦之远所说的两败俱伤是个什么后果,洗手间的门反锁着,而万俊良被他揍得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他只能期待有人能路过这里,发现不对劲。
“砰砰!”
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那声音快速而急促,魏桐无力去管,紧接他着听见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这里有人侵害Omega,麻烦报警。”
一阵新鲜空气吹进来,将洗手间里密不透风的呛人味道吹散了些,然后魏桐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味向自己靠近。
是窦之远。
魏桐整个人像缺氧的鱼,在看见窦之远腺体的一瞬间,他忍不住扑上去,一口咬出了对方的脖子。
他这才发现,自己在发情的同时,连信息素依赖症都犯了,心跳剧烈而快速。
窦之远整个人僵了一下,随后放松下来,任他咬着自己,拍拍他的背道:“没事、没事……”
外面围着好多人,窦之远把魏桐扶起来,小声说:“我们先去外面,等会再说。”
万俊良已经被医院的保安控制住,魏桐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了针抑制剂,又去外面的阳台透了会气,这才缓了过来。
因为医院有不少李娇研的同事,魏桐不想声张,拜托保安把万俊良带到后门,等警察到了,他和窦之远一起上了去派出所的车。
在警局做笔录时,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过来,和民警交涉了一会儿,将窦之远和魏桐带了出来:“放心吧,万俊良的事情交给我,他的资料昨天我已经收集了一些,欲图侵犯Omega,还是未成年,怎么着也该判个三年五年的,更何况他还有前科,我会尽量搜集证据,让他把牢底坐穿。”
说完他看了看手表,对窦之远说:“你该回去上课了。”
魏桐疑惑地看向窦之远,窦之远对他解释说:“这是我家的律师,姓张。”
“你好,”张律师笑着看向魏桐,“我叫张冠。”
魏桐点了点头:“魏桐。”
这不卑不亢的样子把张律师看笑了,他对窦之远说:“回去好好上课,别惹事生非,当心我把你逃课的事情告诉你妈。”
窦之远抬手看了看表,上课的时间快到了,他无所谓道:“您说吧,年年拿三好学生,次次考试年级第一,我这个儿子不能再让她省心了。”
张律师故意道:“那你早恋的事情怎么说?”
窦之远懵了一下:“什么早恋?”
“你们学校论坛说你上学期交往了一个高三学姐,这学期刚刚分手?”
“哦,那个……”窦之远点了点额角,烦恼道,“我自己会跟我妈解释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窦之远和魏桐还要上课,事情便全权委托给张律师处理。
上了出租车驶出一段路,魏桐问窦之远道:“你去查了万俊良的事?”
窦之远“嗯”了一声:“我让人帮我查了,他被你那个同学刺伤后,AO检测机构判定他腺体损坏,无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需要定期隔离并接受检查和治疗,教师这个职业他肯定是不能做了,上个月他逃了一次体检,伪造了一份假档案,估计是打算重新出来找一份工作吧,我本来想举报他的,没想到他动作那么快,今天又跟到医院来了。”
魏桐沉默了一下,说:“谢谢。”
窦之远本来就不习惯听别人对他说那么多声“谢”,干脆失笑逗他:“那你再叫一声‘哥’来我听听?”
“……”魏桐侧首睨他,“多少钱一斤?”
窦之远一怔:“什么?”
“你的脸皮,多少钱一斤……”魏桐抱着手往椅背上一靠,“掐指一算,应当价值不菲。”
窦之远笑了:“还行,百万起拍价,囤货超多,买多不亏。”
魏桐:“……”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