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在梅洵那里受了气,回到自己的院里,一眼就瞧见了在草丛里抓蛐蛐的梅深,气不打一处来,拎着耳朵就把他揪了出来。
“哎,疼疼疼……”梅深捂着被揪痛的耳朵十分不满,“娘,你干什么啊?”
“我干什么?”二夫人叉腰,“你看看梅洵,你再看看你!你就一点儿都不上火,还有脸抓蛐蛐玩儿。”
梅深最是了解他娘:“你该不会是在那里受了什么气撒到我身上来了吧。”
二夫人脸一红,不过在自己儿子面前也没藏着掖着:“梅洵那小畜生愈发的伶牙俐齿了。”
梅深十分不屑,在丫鬟端来的盆里净了手:“我去会会他,我就不信了他能掀起什么天。”
往日里梅深仗着老夫人的宠爱没少欺负梅洵,梅洵的东西只要是他看上了,必定想法子夺来。梅洵性格懦弱,敢怒不敢言。
梅洵坐在院中的凳上,打老远就瞧见梅深来了。
“呦,二弟是来给你娘报仇的?”梅洵嘴角含笑,说的风轻云淡。
梅深原本准备好的话,被梅洵这一句给堵了回去。
“来来来,我的好二弟,这舌头没有碰不到牙齿的,更别说同在屋檐下的人了,难免有不愉快的时候,可这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咱们可谁都不能记仇啊。”梅洵说的倒是爽快,招呼着梅深坐在他面前,还亲自给他倒了杯茶。
梅深以为他是服软了,心中有些得意,看,梅洵还是这副懦弱的样子。
“我最近新得了件宝贝,二弟想看看吗?”梅洵凑近梅深压低声音道。
“什么宝贝?”梅深的眼里放出光来,这准是梅洵想拿东西给他赔罪,“大哥既然有宝贝,弟弟我自然是要看一看的。”
梅洵嘴角噙出一抹邪笑,示意丫鬟将他房里的一个花瓶拿来。
梅洵将花瓶拿在手里,神秘兮兮地道:“我这宝贝可是不易得,二弟瞧瞧这光泽,这颜色,啧啧啧。”
梅深伸长了脖子去看,他到底也是有些见识的,皱着道:“大哥,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花瓶吗?”
这自然只是一个普通的花瓶,梅洵只是见他来了,临时想了这么一个主意想要整整他。
“二弟你可就不识货了,这可不是普通的花瓶,太子殿下特别喜欢这花瓶,是他托我在外面买给他的。”梅洵拿着花瓶不撒手,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愈发的高明。
梅深一听太子殿下也喜欢,还真以为自己眼拙了,仔细看了又看,奈何梅洵把的严,还是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于是便道:“大哥,把花瓶拿给我,我仔细瞧瞧。”
“这可不行,万一你弄坏了,我拿什么向殿下交代?”梅洵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梅洵越不给梅深心里越痒痒:“大哥你放心,不会看坏的,我看完了就给你,何必如此小气。”
“那好吧。”梅洵做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那你可要小心点儿啊,万一弄坏了,我可没法向太子殿下交代。”
梅深的眼睛都黏在那花瓶上了,只觉得梅洵的话太啰嗦,当梅深的手指刚一碰到花瓶时,梅洵瞅准时机将手突然松开。
“啪嚓——”
花瓶四分五裂。
梅洵跳了起来:“二弟,你……你竟然把太子殿下要的花瓶弄碎了!”
“不是我!是你,是你故意将手松开的。”梅深这会儿也有些怕了,毕竟这花瓶是太子殿下的东西。
“我院里的人可都看见花瓶是在你手中摔碎的,”梅洵的眼睛一扫,“你们说是不是啊?”
下人马上道:“奴婢看到是二公子把花瓶弄碎的。”
梅深有些害怕,直到现在他才清楚的认识到,眼前这人是太子殿下的人。他又见不到太子,若是梅洵在太子面前随便说些什么……
梅深一阵后怕,他也不是傻的,识时务者为俊杰,能低头时低低头又何妨?梅深忙道:“大哥,那此事该如何是好?”
梅洵狡黠一笑:“将戒尺取来。”
他手拿戒尺,一步步往梅深那里靠近:“乖,二弟,大哥也是迫不得己,这样子总该做的,要不然我在太子面前不好交代。”
梅深有些怕,将手往身后藏,梅洵示意下人:“帮帮二公子。”
马上就有两个五大三粗的下人过来,像抓小鸡似的抓住梅深的手。
梅洵不偏不倚,每个手掌各打了十戒尺。
梅深是哭着离开的,梅洵身心舒畅。
他不怕得罪二房他们,现在他们根本掀不起浪,就算没有他打梅深一事,二房也一直看不上他们,倒不如让自己痛快痛快。
梅洵伸了个懒腰进了书房,他屏退左右,研好墨提起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也不知道系统所说的抹杀是凭空让他失踪还是突然意外死亡,梅洵想了想又提笔写着。
他决定趁自己还活着将能改变的改变了,他打算今晚向两个爹爹说,多给他们二人增添些贴身护卫,非必要的情况不要去人烟稀少的地方。
梅洵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两个爹爹的,一封是给太子的。
做好这些后,时间还早,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没去过什么地方,不如趁着现在有时候四处逛逛。
打定主意后,梅洵只带着一个小厮出了府。
大安很是繁荣,街上商品琳琅满目。梅洵看得高兴,拿起一个拨浪鼓摇了摇,这个可以送给小胖崽,又拿过一个面具戴在脸上,这面具可以送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