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珑歪头看她：“这话怎么说？”

林瑾说道：“除了大仙门，谁会打磨那么多灵珠！”

泠珑虚心请教：“我不太懂这个，灵珠很罕见吗？”

她没告诉对方，这东西她有很多很多，打小用来当玩具扔着玩的。

林瑾仔细看她脸色，见她一脸自然，目中亦是真切的困惑之色，不由开始质疑自己的猜测。

她小声道：“你真的不知道啊，不是拿我们当消遣？”

泠珑诚实地摇头。

相处这几天，泠珑姐姐好像确实不是那种人。

所以，她当真是来自某个常年不问世事的隐世宗门么？

林瑾定了定神，开始同泠珑解释。

修仙界通用的货币是灵石，灵石来自各种灵石矿脉，其中蕴含灵力，可也长期保存，修士也可以吸取其中灵力，用来修炼。

灵石多为掌心大小的方形石块，并不需要加工便能使用。一块巴掌大的灵石中，灵气最为充足的部位，大概也就指甲那么大块。

灵珠就是取自每块灵石灵气最充裕的部位，用灵力打磨出来。

林瑾之所以这样清楚，正是因为重霄宫就有一条中型的灵石矿，这条灵石矿，也是支撑重霄宫这么多年屹立不倒的重要因素之一。

一块灵石打磨成灵珠，其余的部分就算是废了，灵珠内蕴含的灵气固然精纯，但整块灵石至少浪费掉三分之一的灵气。

除了那些坐拥无数条灵脉灵矿的大宗门，谁舍得这样糟蹋？

林瑾满脸心疼。

泠珑想起自己背包里堆成小山的各色灵珠：……

与此同时，拍卖会场，不少人也在讨论着泠珑。凤首镇这样的小地方，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过掏灵珠的修士了。

他们纷纷猜测着泠珑的身份，大多数人都和林瑾一样，认为泠珑是某个大宗门的弟子，恰好赶上凤首镇拍卖会，才过来凑个热闹。

云来酒楼的雷掌柜同样在问身边人：“可是书院的师妹？”

来人说不是，他眼露奇异：“莫非是其他几大宗门的弟子？”

和其他人不一样，雷掌柜见识更广，那姑娘拿出的虽然只是下品灵珠，可其中蕴含的灵气之纯粹，完全已经达到了下品巅峰。

这说明这些灵珠来自一座下品巅峰的灵石矿，甚至马上就要进阶。正常宗门都会选择养一养，等到灵石矿进阶成中品再开采。

中品灵石的价值和下品灵石天差地别，能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在对方眼里，一座中品灵石矿和一座下品灵石矿，并无什么区别。

这样的豪气，哪怕是三宫十二仙门，也不是个个都能有的。

他思索了一番，凤首镇拍卖会是他一手负责，客人们拿出来的东西，他自然也是早就知晓，此次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物品。

猜不透泠珑来意，他吩咐左右：“关注那姑娘拍的东西。”

“是。”

拍卖会已经开始。

泠珑一边啃着侍者送上来的灵果，一边看着台上的交易物品。

侍者是特意安排的，她悄悄打量着泠珑，这种拍卖会上的果品点心，大多数客人都不怎么上心。这位姑娘却不一样，每一样，她都很感兴趣地尝了尝。

不过合她心意的似乎不多，最后她只拿了个果子啃。

前面几件都是功法和法器，热度不小，不过泠珑不感兴趣。

林家兄妹也不感兴趣，林瑜还嘀咕了一句：“这功法，比咱们重霄宫的九霄剑诀差远了。”

泠珑啃果子的动作一顿。

九霄剑诀？

她就说那天看林瑾的剑法怎么那么眼熟。

那不是顾师姐的剑法吗？

不过……

她目光在林瑾身上转了一圈，颇为嫌弃：“九霄剑诀怎么被你练成那个样子？”

她说话不客气，林瑾面色涨红，不大服气：“我怎么了？我爹说我是这一辈最有天赋的！”

泠珑：“……”

她上下打量了林瑾一眼，又想起那日她的三脚猫剑法，真诚地发出感叹：“那你们重霄宫挺不容易的。”

林家兄妹：“……”

他们想要反驳，泠珑已经板起了脸：“九霄剑诀即便放在昆……任何仙门，都是顶尖的功法，你们重霄宫有这等传承，怎么会落魄至此？”

顾师姐要是知晓，怕是能气得提剑从另一个世界杀过来。

林家兄妹听到她的话，慢慢从气愤变成了脸红。

他们听到前面，还以为泠珑在嘲讽自己。可听到后面，两人懂了。

估计又是一个祖师的迷妹。

前面已经说过，他们重霄宫如今式微至此，还能支撑着，除了那条祖上传下来的中阶灵石矿外，还有另外一个更加响亮的招牌——重霄宫的立派祖师，剑圣顾雪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