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兄兄
云慕和许嫔同时惊呼:“什么?”
“杜妹妹,最近钦安楼监院杨道长不是一直想要收慕哥儿为徒吗?”庄宁宫议事时,许嫔也在,便知晓杨道长求徒都求到永宣帝那儿。
“是。”杜婕妤回答。
“那怎么钦安楼的观主张道长,反而要拜慕哥儿为师?你是不是看错了?”许嫔疑惑道。
“没有,不信你看看。”杜婕妤将书信递给许嫔看。
许嫔接了过来。
云慕好奇地凑到许嫔跟前看。
壮壮跟着过去。
园园刚会爬,见两个皇兄都要看什么,她也噔噔爬过去。
三个人孩子,不对,准确地说是壮壮和园园挤的许嫔身子向前晃了一下。
杜婕妤赶紧扶住:“小心点。”
许嫔哭笑不得地看向壮壮和园园:“你们两个干什么呀?”
壮壮指着园园道:“眉眉、挤。”
园园指着壮壮:“啊。”意思是壮壮挤的。
“你。”壮壮道。
“啊。”园园回。
两个孩子倾情演绎什么是“兄妹情深”,许嫔笑道:“你们识字吗?都凑过来看。”
“兄兄!”壮壮立马骄傲地道。
“你皇兄识字啊?”许嫔问。
“嗯。”壮壮骄傲挺起小胸脯,仿佛识字是他,不是兄兄。
园园跟着点头:“啊啊。”
两个小胖子在喜欢云慕上,达成一致,终于不再争吵。
许嫔便和云慕一起看张道长的书信,她以为云慕识字有限,将书信念了出来,才知道张道长得知云慕小小便能请符、画符、感知阴气等等,十分厉害,他实在佩服,所以想拜云慕为师,学习一二。
“是张道长吧。”杜婕妤道。
“是。”许嫔道。
“他都没有见过我,就听说,就觉得我厉害啦?”云慕觉得拜师这事儿有些草率。
许嫔不以为然道:“张道长非同一般啊。”
云慕和杜婕妤极有兴趣地看向许嫔。
许嫔见状,便接着说道:“他可能会法术。”
云慕惊讶。
杜婕妤道:“真的假的。”
“真的啊。”许嫔四周看了看,见没有外人,便小声:“我也是听说的,很多年前,有位官家夫人,年轻貌美的,突然病倒,浑身浮肿,还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什么‘我舍不得你’‘我想你’之类,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呢?”云慕和杜婕妤一起问。
壮壮和园园听不懂,一脸懵懂,可爱极了。
云慕趁机摸一把两个胖子的小脸蛋。
许嫔接着道:“都不知道,眼看着官家夫人浮肿的越来越厉害,药石无用,府上就请来了张道长,才知道这官家夫人是姨妈带大的,姨妈去世后,官家夫人许久未上香,姨妈太想念外甥女,就附到其他人身上,一点点转移,最后附到官家夫人身上,来看看这个外甥女过得如何。”
“然后呢?”杜婕妤听的津津有味。
“张道长就作法,又让官家夫人去姨妈墓前祭拜,缓解姨妈的相思之情。”许嫔道。
杜婕妤问:“官家夫人就好了?”
“立马好了。”许嫔道。
杜婕妤感慨道:“太厉害了。”
“是吧?”许嫔也是这么认为的。
杜婕妤旋即想到云慕的本事,道:“那慕哥儿也没他厉害呀,怎么当师父?”
许嫔也认为张道长更厉害一些,便道:“可能道长的眼光,和咱们不一样,看到慕哥儿不一样的地方呢。”
有可能。
杜婕妤也觉得云慕优点越来越多呢,可能还有很多她没有发现的地方呢,于是便接受了张道长拜师这个事实,转而问云慕:“慕哥儿,你要收徒吗?”
云慕自认才疏学浅,还没有能力收徒,不过,他对张道长倒是十分好奇,想要去看一看,便说道:“我都不认识他呀。”
“对呀,我们慕哥儿都不认识他。”许嫔道。
杜婕妤提议:“不如,过几日,去钦安楼烧个香,添点香油钱,然后再见一见张道长,看看接下来如何做。”
钦安楼在大靖国虽然比不上钦天监,但也是有点地位的,一把手和二把手隔三差五地给云慕写信,云慕不出现一下,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许嫔接话道:“这样可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嗯,我明日和皇后娘娘说一声。”杜婕妤道。
“行叭。”云慕点头。
次日皇后便允了杜婕妤和许嫔的请求。
又过了几日,天气晴好,清风徐徐,杜婕妤、许嫔衣着正式,带着云慕、壮壮和园园来到钦安楼。
这次不但见到杨道长,还见到张道长,一个瘦高的男人,留着两三寸的胡须,大概五十岁左右,穿着全国统一的道袍,莫名地比杨道长多些仙气。
这大概就是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区别吧。
二位道长带着道士们向云慕等人行礼。
张道长特意同云慕说话:“大皇子,久仰大名。”
云慕搜肠刮肚,想到一句谦逊的话:“哪里哪里。”
张道长没有多言,请云慕等人进堂上香。
云慕等人担心有人再次损坏送子娘娘,便一起走到送子娘娘背后,可是云慕人小个儿矮,什么都看不到。
杜婕妤将云慕抱起来,问:“慕哥儿,看到没有?”
云慕尚未说话,便看到三个小童子身上萦绕条条淡淡黑气,他诧异地看向张道长。
张道长意识深长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杜婕妤又问:“慕哥儿,看到没有?”
“看到啦,母妃,放我下来叭。”云慕道。
杜婕妤便放下云慕。
“一起拜下送子娘娘吧。”许嫔道。
云慕跟着上香。
出来时,杜婕妤见杨道长和张道长还在,便委婉拒绝收徒之事。
“娘娘莫怪,是贫道唐突了大皇子。”杨道长先看上云慕的,想收云慕为徒,和张道长说了云慕的事迹,没想到张道长直接想拜云慕为师,他瞬间觉得自己有些得罪云慕了。
“杨道长言重了。”杜婕妤道。
见杜婕妤和云慕都不介意,杨道长也放心了。
张道长依旧和善道:“娘娘,既然大皇子不愿意,那贫道也不强人所难,只是贫道有一事相求。”
“是求慕哥儿吗?”杜婕妤问。
“是,娘娘。”张道长回答。
云慕诧异地接话:“是何事呀?”
“关于送子娘娘之事。”张道长道。
“不是都修复好了吗?”许嫔问。
杜婕妤心头一紧,担心送子娘娘有事儿,会波及到宫中的皇子公主的安全,连忙问道:“是不是送子娘娘出问题了,我们需要做什么?”
“娘娘莫担心,送子娘娘无事。”张道长道。
杜婕妤和许嫔同时松了一口气。
张道长又道:“只是送子娘娘身边的小童子有些调皮。”
云慕旋即想到刚刚看到的一条条黑气。
张道长接着道:“小童子们虽修复了金身,但到底是孩子心性,喜爱呼朋引伴,在后宫之中,招惹一些闹气的小散气,一直不消停,在这儿闹腾,不是打碎一些花瓶,就是扬起一些香灰,实在让人头疼。”
“这儿是道观,那些小家伙还可以进钦安楼捣乱?”许嫔以为道观、寺庙这样清冷之地,不会有任何东西敢来。
“娘娘有所不知,这些小散气是小童子带进来的,也是由小童子护着,我们做法事也消去不了。”张道长道。
杨道长插话进来道:“所以观主认为,处置不如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