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晕这事她熟练得很,以前张氏以嫡母身份让她立规矩,她也经常用这招躲过。
甭管张氏是否知道她在装晕,在殷侯爷的怒火和下人们的议论下,对此也毫无办法,只能吃哑巴亏。
面对在身份上压死她的如张氏都尚且不曾吃过亏,更何况对一个狗仗人势的老奴才?
虽然没事先剧透,但对于她昏倒这件事不管是玉壶跟冰壶两个贴身丫鬟都是心知肚明的。
主仆都多少年了,打小就一块长大的,有些默契可不是外人能知道的。
所以一看到她昏倒,玉壶跟冰壶就表现出又惊又怒的神色。
两个丫鬟也忍不住呵斥责备李嬷嬷将她们侧妃苛待至如此地步!
李嬷嬷可不觉得这小浪蹄子会这么快就晕,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直觉告诉她十有八九是装晕!
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她面前装晕!
想上前狠狠掐两下试试看,不过被玉壶冰壶拦下了。
“你还想对我们侧妃做什么!”冰壶大叫。
“啪!”李嬷嬷想也不想,一个巴掌就扇过去,“太子府岂容你一个贱婢如此聒噪!”
“又再吵闹什么!”吴管家一过来就看到这一幕。
玉壶二话不说就将她们侧妃被李嬷嬷刁难晕厥的事说了一遍,也是泪流满面。
“李嬷嬷,你太过了!”吴管家看了眼顶着个巴掌印的冰壶,还有已经昏倒兼小脸煞白煞白的殷如婳,扫向李嬷嬷道。
李嬷嬷几次三番被吴管家这么下面子,脸色也不好看,“吴管家,我还没怎么开始教殷侧妃规矩呢她就晕过去,这样的身子骨,如何配得上伺候殿下!”
话里就两个意思,一个是殷如婳装晕,另一个就是就算不是装晕,那身子骨也太弱根本不配伺候太子殿下。
“殷侧妃配不配得上伺候殿下,那是皇上说了算,这赐婚的旨意也是皇上下的,李嬷嬷这是对皇上旨意有何不满吗?”吴管家冷眼盯着李嬷嬷道。
他觉得这老仆奴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还真以为自己在殿下心里有什么分量!
若不是留着她还有些许用处,早不知道被打发到哪个旮旯去待着了!
李嬷嬷被惊出一身冷汗,“老奴不敢,老奴更没有这意思。”
“来人,把殷侧妃送回去!”吴管家没理会她,直接吩咐道。
殷如婳就被抬着回了西院。
很快也是有大夫过来给她号脉,吴管家叫人去请过来的。
若是请太医就太招摇了,喊个大夫来就行。
大夫号脉的结果就是劳累过度,开了几幅药,叮嘱了好生休养的话就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屋里就剩下主仆三人。
殷如婳这才睁开眼睛,看向玉壶跟冰壶,尤其是冰壶脸上那个巴掌印。
殷如婳让玉壶去拿了芦荟膏过来亲自给她抹上,轻声道:“抱歉,是我这当主子的没用,护不住你们。”
心里冷意蔓延,这一巴掌她记下了,将来得势,她若不百倍奉还,把那刁奴的脸抽烂为冰壶报仇,她就不姓殷!
冰壶笑道,“侧妃,我不疼的!”反正就算挨了打,也绝对不能让李嬷嬷靠近她们小姐。
殷如婳很快就给她抹好了芦荟膏,“好好养养,这漂亮的小脸蛋可不能出了差池。”
“出了差池又有什么要紧的,反正奴婢也不想嫁人,奴婢就一辈子跟在侧妃身边伺候。”冰壶就道。
殷如婳笑了笑,却有些感动。
因为冰壶并不是说假的,在梦境里,冰壶一直都陪着她。
玉壶也陪着她,但玉壶在二十岁的时候嫁人了,嫁给了一个外庄上的管事,帮着她管理外边的那些庶务,完全不用她多费一点心。
两个都是忠心的好丫鬟。
只是看着冰壶脸上晕开的,有些红肿的巴掌印,殷如婳眉眼间带着一抹凌厉之色。
好歹她也是在张氏眼皮子底下风生水起十几年,压得张氏心尖尖上的殷如月都成陪衬的三小姐,真当她只靠父亲宠爱庇护吗?
那么讨厌她,逮到机会就要叫她好看的张氏都拿她没有半点法子。
李嬷嬷虽然折腾人,但在她眼里就是没牙的老虎,因为没什么阴谋诡计含量。
想斗垮这样的货色殷如婳有一百种法子。
之所以现在不反抗,还得是她无宠在身。
等她将她家太子爷的心攥住,看她不活剥了这老虔婆!
这次‘晕’倒后,殷如婳就不用再去学那劳什子规矩了。
李嬷嬷再怎么猖狂那也是奴才,吴管家才是府里真正的管事,他不可能让她一再磋磨她这位侧妃。
因为侧妃再无宠,那也是太子府唯一的女眷,岂容她这般磋磨?
连续演了两天戏,殷如婳也累。
正好明天就是回门的时间。
一想到能回去看她姨娘,殷如婳就高兴。
两天没见姨娘了,她可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