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这些事情,都被出去看热闹的玉壶给带回来说给殷如婳听。
“太子妃,你是不知道,外边的衙门都被百姓们给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全都求大爷给他们做主,还他们公道呢!”
玉壶灌了两杯水后,就开始夸夸其谈讲述起外边的事来。
但殷如婳却没什么反应,她正双目无神地陷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呢。
她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就在昨晚上,她又有些燥热了,再看大局已经稳下来,司徒稷也不是那么忙,因为昨天都陪了她一天,还带她出门去吃饭。
所以呀,夜里有需要了当然就要找他,这也是自己丈夫,合法的,还干看着么。
司徒稷这才一脸无奈地问她上个月月事是什么时候来?
殷如婳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说,“似乎好久没来月事了?”
“月事推迟大半个月之久,且还如此嗜睡,症状这般明显你都没往这方面想?”司徒稷看她。
殷如婳真的愣住了,她摸了摸自己肚子,“殿下是说,是说我……我……”
“嗯。”迎着她希冀的眼神,司徒稷用力点头。
然后就看到他小妇人那眼泪一下就汹涌起来了,“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
“殿下,我……我真的怀上你的孩子了吗?我真的不是做梦吗?”泪如泉涌。
司徒稷把她搂在怀里哄,“夫妻之间浓情蜜意,怀上孩子不是正常的事么?若不是考虑你年纪小,去年孤就让你怀上了。”
“我知道,我就是……我就是太感动了。”吸了吸鼻子,“我这样的出身,我竟然怀上了殿下你的孩子,我……我……”
“你是何出身?”司徒稷抬起她下巴,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你是孤的太子妃,是录入皇家玉碟的皇室宗妇,是要与孤白头到老的妻子,你给孤生孩子,这也是孤的荣幸,孤很愿意与你一起生育我们的孩子。”
殷如婳扑入他怀里,哭得特别幸福。
她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有些造作,可是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啊。
本来就是一门心思全是算计嫁给他的,可到了他身边,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去喜欢他去爱他。
女人一旦遇上喜欢的人,一旦遇上那个恨不得把心都剖出来给他的人,真的会变得特别敏感特别自卑。
以前她哪里觉得自己出身不好?
她有疼爱她的爹,有疼爱她的姨娘,固然是庶女出身,可她从不自轻自贱,从来都十分自信!
可现在在他面前,她却总感觉自己配不上他。
如今有了他的孩子,情绪更是特别容易波动,就感觉自己这是走了多大的运道呀?能怀上太子的子嗣为太子开枝散叶!
爱一个人,真的会让自己变得这么脆弱,这么自卑吗?
可是完全无法自拔怎么办!
她甚至想到放任自己这么下去,将来他要是纳妾进门她肯定会主动出手害人独占他的。
要是自己害了人,那这辈子都洗不白了。
洗不白的自己,迟早也会被他看到丑陋的一面,迟早也会被他厌弃。
这么一想,殷如婳眼眶又红了几分,哽咽着跟他说道:“我也不敢奢求自己能陪你一辈子,我只求一件事。若是以后我人老珠黄了,出现一个年轻又漂亮的,还善解人意合你心意的,你要直接告诉我。我不会不让,也不会吃醋更不会嫉妒,那女子想要什么我给什么,反正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要回去也是理所当然。但是,能不能让我带着孩子去封地生活,给我们娘俩留一命?”
说到最后,她已经是泪流满面。
若是真有那么一日,她可以舍下所有,带着孩子去封地生活。
司徒稷给她擦眼泪,“你就非要被自己臆想出来的这些事,折腾成这样?”
殷如婳更是忍不住了,直接钻入他怀里哭了出来,“你就只管回答我,若是有那一日,能准我们娘俩去外地,给我们娘俩一个立足之地吗?”
“不会。”司徒稷回答地斩钉截铁。
殷如婳哭得更大声了,“我好歹也跟了你一场,你连一条活路,都不给我们娘俩吗?你就这么铁石心肠吗?”
司徒稷拿这小娘们没办法,“孤不会让你与孩子沦落到那个地步,你就对孤如此没有信心?”
“我对殿下有信心,可我怕我护不住孩子。”
深宫大院,从来都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司徒稷也理解她有了孩子要为孩子着想,但她现在就未雨绸缪这件事,实在是大可不必。
所以只能好生安慰,哄了好久,这才被她哄好,还打趣她,“古有杞人忧天,今有孕妇忧弃。”
殷如婳忍不住转过身去,不想理他了。
她都这样了,还有心情调侃她。
……
以上这些,都是昨晚上殷如婳知道自己怀孕后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