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情,”蝴蝶忍顿了顿,凝视着有栖川郁时那双璨金色的眼睛,“你可能是稀血。”
“嗯?”有栖川郁时愣了愣。
“稀血”?如果只是按照字面意思来理解的话,大概就是“稀有的血”吧?像他这种血里有毒的,可能确实是比较稀有……
蝴蝶忍为他解答了疑惑:“虽然富冈先生本人没有回来,但是他拜托「隐」和鎹鸦大概告诉了我一点事情的经过。那个袭击你的鬼是冲着你来的,对吧?”
有栖川郁时点头:“对。”
他清楚自己对于鬼好像有种特殊的吸引力,但原因是什么他也搞不清楚,想来大概是他闻起来比较好吃吧。
可惜吃了烫嘴。
“你们所在的地方是歌舞伎街,那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那只鬼既然知道你是鬼殺队的队员,就不必往刀口上撞。鬼明明有很多选择,他大可以去吃那些弱小的普通人,那样的话还可以继续潜伏下去。”
蝴蝶忍仔仔细细地分析。
“可他不管不顾地选择了袭击你——一个鬼殺队队员。除非你对鬼的吸引力超过了对死亡的恐惧,否在在同等条件下,鬼是不可能选择袭击你的。”
“所以,有栖川君,”蝴蝶忍用微妙的语气说,“你很大可能是稀血。鬼只袭击你一个人的情况,之前有过么?”
“有过。”有栖川郁时没有隐瞒自己在藤袭山试炼时发生的事情,“之前在藤袭山最终试炼的时候,有些鬼会盯着我一个人袭击。”
“那大概就是了。”蝴蝶忍说,“不知道你是幸运还是倒霉呢……对鬼来说,稀血可是很有吸引力的,吃掉稀血的话会让他们变得更强大,比吃几十个人还要有用。”
“说起来,风柱就是稀血哦,他的血可是能够令鬼都沉醉的美酒啊。”
有栖川郁时一时半会没法将有着刀疤脸的不死川实弥和美酒挂钩。
倒是他自己,如果稀血是美酒的话,那么他大概就是鹤顶红。
——他是甜美的毒药。
吃一口要人命的那种。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有栖川郁时对于当初自己没有被鬼舞辻无惨吃掉也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大概他并不是没有被吃掉,而逝不能吃吧。
也许鬼舞辻无惨尝了一口发现这血烫嘴,然后就没吃了他呢?
蝴蝶忍嘱咐他要好好养伤之后就走了。
有栖川郁时安安分分地躺在蝶屋养伤,每天都快要闲出屁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和别的病号队员一起聊天说八卦。
果然,人类对于八卦的热爱是刻在骨子里的天性。
有栖川郁时这时听到了不少关于柱的八卦——
比如霞柱是个天才少年,学习了两个月的剑术和呼吸法就当上了柱。
有栖川郁时必须得说霞柱是真真正正的天才,同样拿刀两个月的他也只是成为了鬼殺队的普通队员而已,而这两个月里还有神明给他开付费外挂。
而霞柱确是完全靠自己的天才。
再比如,这些柱一个赛一个的能吃。这有栖川郁时是信的,他见识过了富冈义勇和炼狱杏寿郎的食量,堪称两个饭桶。
再再比如,蛇柱大人和恋柱大人貌似是一对。但根据有栖川郁时在上一次柱合会议时的观察来看,明明八字都没一撇。
等到再也没有什么八卦可以闲聊的时候,有栖川郁时终于好全了。
他盘腿坐在床上,自己给自己拆纱布的时候,有人在他的病房门外敲门。
有栖川郁时头也不抬:“请进。”
进来的人是富冈义勇。
他结束了任务之后就是一段时间的休息期,他毕竟是个人类,就算是实力强大的柱也不可能无缝连轴转,总要有一段时间用来休息。
富冈义勇自认为得对后辈负责,结束任务之后第一时间就来了蝶屋看望他。
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少年正在低着头拆纱布,白色的绷带一层一层地解开,露出了皮肤上狰狞的疤痕。那里已经完全愈合了,新长出来的皮肤泛着淡淡的肉粉色。
疤痕的颜色其实很淡,但是放在有栖川郁时白的过分的皮肤上就显得非常碍眼,像是完美的璞玉上多了一道丑陋的裂痕一样。
有栖川郁时拆完了纱布才发现富冈义勇来了,他抬起头来对富冈义勇笑了笑:“富冈先生,您结束任务了么?”
“嗯。”富冈义勇点了点头。
他不擅长安慰别人,更不要指望他去说一些漂亮的场面话了。所以面对这样的场景,就算连富冈义勇都觉得有点遗憾,他嘴里也吐不出来什么好听的话。
他犹豫了一下之后说道:“既然你是稀血,就要更强大,否则只会死的更快。”
……你咒我呢?
有栖川郁时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富冈义勇的说话方式,听得出来这句话其实是对他的关心,不然他得被富冈义勇给气死。但凡富冈义勇会说点话,也不会被柱给集体讨厌了。
大家都排挤老实人。
“嗯,我会继续努力的。”
“那就好。”
除此之外,富冈义勇就没多说一句话了。
而这种没有一个人说话的气氛只让有栖川郁时感到一阵令人窒息的尴尬,跟富冈义勇单独共处一室真的是一种相当可怕的体验。
还好没多久之后富冈义勇就离开了,有栖川郁时才松了口气。
休息了一两天之后,鎹鸦的到来结束了有栖川郁时在蝶屋的咸鱼生活。
***
这次依然是灭杀恶鬼,只不过变成了有栖川郁时单独执行任务。
他找到地图看了一圈,根据目的地画出了一个路线来。在沿着线路图一路看过去的时候,有栖川郁时的目光顿了顿。
他这么走的话,必然要经过一个地方——狭雾山。
有栖川郁时的记忆力很好,他当然还记得是谁提过这个地名。
那是富冈义勇说起过的地方。如果有栖川郁时没记错的话,富冈义勇的老师鳞泷左近次就在那座山上当一个培育师。
当然,他也就只是想起来了而已,根本没想过去山上瞅瞅。
毕竟他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怎么可能还专门跑到人家培育师的地盘去溜一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