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果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也无法打败的对手吗?
不愧是我唯一的宿敌啊,阿瑟兰·提莫休,但是如果因此小看我的话,我绝对会让你付出代价。
萨尔看着绝尘而去的悬浮车,随手将月见怜扔进垃圾桶,没有获得雄虫青睐,这束花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而另一个平民雄虫,抱歉,萨尔也是有自己的尊严的,身为将军,他没有饥渴到随意搭讪雄虫的地步。
说到底都是阿瑟兰的错,如果他没有卑鄙的先下手为强,萨尔至少可以和小殿下说上几句话!
这位高大的雌虫失落的挥挥手,亲卫立刻把停在车库的悬浮车开了出来,他没有在这个平庸的车站花费更多时间,现在去规划怎么赢得小王子的心意才是最要紧的事。
高大阳光的军雌收敛了笑容,变得沉默而冷酷,他坐上悬浮车绝尘而去。
卡洛斯提着手提箱,被悬浮车的气浪吹的后退些许,他皱眉看着那辆凶横的悬浮车,即使是军雌,这样的驾驶方式也太失礼了。
卡洛斯拍拍衣服,在心里为自己未来的对象加上了行车一定要规范的要求。
看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四十一分。
卡洛斯拍拍发红的脸蛋,内心尚处在极度的羞耻与震惊当中,自己刚刚交到的雄虫朋友实在是……
虽然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十分冷淡,但是对于两性话题意外的博学,用词也不下流,甚至因为过于平淡认真的态度,显得有些神圣。
卡洛斯想和他交换终端号,但是埃文没有这个东西,所以只互通了姓名,对方态度冷淡,卡洛斯也不好意思强留地址。
出了车站后,很快有人来接埃文。
那个雌虫应该是他的恋人,非常出色的军雌,看起来也格外美貌,就是个子小,只有一米八左右。
军雌的普遍身高都在两米左右,可以预见,这位的胸肌大概也不会是特别饱满的类型。
不不不,我在想些什么啊。
卡洛斯甩甩头,停止奇怪的想象,他看了看车站周围,乘客已经散的差不多,但接他的人还没来。
原本以为出行不太便利,但打扮成平民雄虫的话,似乎并不容易被搭讪,周围的雌虫也可以用平常的方式和雄虫交流,看来帝国多年来平衡两性关系的政策做的很好。
只是,他未来的相亲对象有不守时的坏毛病啊。
卡洛斯看了看表,暗暗皱眉。
手腕上的终端震了震,阿瑟兰轻哼,随手设置成静音模式,不理会萨尔发来的挑衅信息,即使可以要把萨尔按在地上捶,也不应该在美妙的浪漫之夜。
他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骄阳正盛。
悬浮车行驶在翠微平原的噩梦鸟之森,夏季野花盛开,青草绵绵,白色的道路两侧生长着粗壮翠绿的芭蕉,白色哨塔上站着执勤的士兵,再往远一些,黛色的山脊线起伏跌宕,墨绿的森林延伸至天边。
“那是什么?”埃文指着一颗巨大无比,高耸入云的树,它看起来像蓝桉,但枝干粗壮,悬挂着汽车大小的藤编球。
阿瑟兰撇了眼,放慢速度,让雄虫仔细欣赏:“他们是撒克逊人,虫族的分支,但不喜欢钢铁,所以就特别划了一块地区给他们种树。”
埃文点头,面瘫着脸专注的看着窗外。
阿瑟兰轻轻咳嗽了一声,手指不自觉的搓了搓。
阿瑟兰问:“您想要现在用餐吗?”
埃文收回目光,在雌虫脸上转了圈,然后视线往下,他轻轻咦了一声,似乎不太满意的露出思考的表情,阿瑟兰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小王子的样子十分年轻,但神情和态度都很冷淡,总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这样的雄虫很难接触,更别说他还身份尊贵。
恐怕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就会被他谴责。
埃文手指无声的抚摸着手提箱,在有亲密行为前,一起用餐似乎是必须经历的过程。
可惜前任冕下关于培养好感度的记录太少,只言片语无法拼凑成完整的逻辑链参考,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一步步的推进。
不过艳遇对象的身材似乎和大胸翘屁有出入啊。
头一次碰到艳遇,大意了。
埃文敲敲额头,沉思。
阿瑟兰总感觉不自在,过了一会,他才听到雄虫回答:“那么,感谢阁下的邀请。”
阿瑟兰平静道:“这是我的荣幸。”
噩梦鸟之森驻地开发不过十来年,条件比较简陋原始,离开车站后,行驶一段路,才进入城区。
树木逐渐稀少,房屋建筑增多,哨塔和巡逻的士兵也多了起来,繁华前卫的科技都市在埃文面前揭开了面纱,他趴在窗口,看得目不转睛。
阿瑟兰载着雄虫一路开到噩梦鸟之森的商贸城,这是他吃了很多家餐厅,最终选定的约会地点。
三个月前接到通知时,阿瑟兰就收集了小王子殿下的资料,和光辉无限的太子及其他兄弟不同,小王子殿下非常低调,很少出席王室活动,身上也没有政治头衔,信息少到令人发指。
阿瑟兰花了很多时间,才从零碎的信息中拼凑出小王子殿下向往平民生活,对有别于王室的一切充满兴趣的讯息。
所以阿瑟兰特意挑了一家风味独特的大众餐厅,希望能够博得小王子的青睐。
下了车,为雄虫打开车门。
阿瑟兰稳重,矜持,风度翩翩的向雄虫介绍那家餐厅,他表现得十分平静,似乎只是随意选中,但无论是语气还是措辞,都能让人发自内心的信服。
他力图优雅得体,将自己包装成文质彬彬,热爱生活的艺术家,但发号施令带来的习惯,在烽烟里浸染过的冷酷都无法隐藏。
埃文观察他,忽略他出色的相貌和不太出挑的身材,这位军官的精神气魄也会使人眼前一亮。
一名极具个人魅力的军雌。
稳重成熟,态度殷切而不讨好,历经军旅生活的淬炼,目光锐利,步伐坚定,很难让人不感到敬意。
埃文稍稍收敛了自己的冷漠,像雌虫掩饰自己一样,表现出了温和倾听的意愿,不过碍于他的习惯性面瘫,这份友善能表达出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两个虫各怀心思,到现在也没有互通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