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啊。”
也幸好现在这个人是谷梁,也算是一定程度的视觉补偿,要不然一下子失去那么多的帅哥,自己铁定翻脸。
项扬用袖子擦擦也不知是因何而来的口水,呆呆地起身要去帮谷梁盛饭。
“不用了,我自己来。”
保温桶比较深,使用起来不方便。谷梁便去厨房里拿盘子,并且询问项扬还要不要再吃点。
项扬这才摸着自己刚吃饱就睡觉,压根没来得及消化的鼓肚子摇头,说他已经吃撑了。
谷梁于是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米饭量少,因为稍等一会儿就要睡觉了,不能多吃,不好消化。他向来自律,即便是再好吃的东西,他也从不贪多。
谷梁把肉从保温桶里盛出来,装盘。项扬看见肉还是冒热气儿的,便安心地趴回桌子上。
项扬的保温桶谷梁见过,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项扬就拿着这个。他那会儿是去给晋楚送饭吧。
项扬那会儿一定也很喜欢晋楚,但是他今天却跟晋楚吵了一架。谷梁很想知道项扬是怎么做到的。
说放下,一下子就放下了。
谷梁自己是绝对不能的,即便宋琰修再怎么做错,他应该也做不到跟他大吵一架。
于是他忍不住要问项扬:“你好像,已经适应了。”
项扬没懂,有些疑惑地看着谷梁。
谷梁点点头,心想,果然,他就不会时时刻刻想着晋楚。
谷梁又问他:“你就完全不想挽回他吗?”
项扬就听明白了。
“当然不想了,”项扬觉得像谷梁这样优柔寡断的性格非常不好,于是剖析道理给他听:“这就跟袜子一样,你的袜子,被别人给穿了,你还能要?”项扬怕谷梁不懂,于是补充解释:“万一那人有脚气呢?灰指甲?是会传染的!”
谷梁:“……”
理不糙,话是真糙。
他又不想跟项扬说话了,影响食欲。于是开始专心吃项扬炖的五花肉。
谷梁不知道项扬这肉是怎么做的,只觉得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五花肉了,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唇齿留香。谷梁快速地忘记了项扬的“前任如袜子”说,吃得津津有味。
然后,他就听见项扬问他:“你不会是还想着怎么挽回呢吧?”
谷梁略微怔愣了一下,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假设有朝一日宋琰修跟晋楚分手了,并且表示还愿意回来,那个时候还要接纳他吗?
谷梁认真地想了想,发现自己并不能快速地明确答案,但是有一点是非常肯定的,他不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就如项扬所说,有了裂隙的感情,或者已经不能称之为感情。没有感情的两个人也是没有办法再以恋人相称的。
所以,这个问题其实也没有多难回答,不管他心里是怎样的难以抉择,最终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于是谷梁摇摇头,告诉项扬:“没有。”
“没有吗?”项扬不信。
本来话说得好好的,自己才刚规劝他放弃前任他就不说话,闷头吃饭了。这是没有?
问他一个简单的问题也要想半天。还说没有?
这不是放不下还能是什么?
而且项扬看得非常清楚,前任劈腿这件事对于谷梁的影响非常大。
非常、非常、的大。
项扬是讨厌宋琰修的。目前为止,这个世界上,他第一不喜欢晋楚,第二不喜欢宋琰修。如果没有谷梁,那宋琰修只能算是一个普通小三,但是现在,他是一个劈腿的小三。劈腿、小三,双份罪名。晋楚也是。
他们这种不道德的行为深深地伤害到了、两个人!项扬深以为自己此刻是跟谷梁站在同一阵线上的,他不能让不道德的小三团体占上风,他有必要解救谷梁出苦海。
于是。
项扬把自己屁股底下的餐椅往前拖了拖,隔了一张桌子尽量靠近谷梁,然后把自己能够立刻厌恶晋楚的秘诀分享给了谷梁:“那天在酒店的走廊里,我看见他们舌吻了,就是搅对方口水的那种,还拉了很长的丝。”
正在吃饭的谷梁:“……”
项扬:“千真万确!”
谷梁从饭碗里抬起头,一言难尽地看着项扬。
项扬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谷梁低头瞅瞅自己碗里的五花肉,抬起头来瞪着项扬算是警告。
他珍贵的五花肉!这种时候说什么别人的口水,这让他还怎么心无旁骛地吃!
项扬看见谷梁的表情,深以为意,只可惜会意有偏差。他以为是自己的法子奏效了,于是变本加厉:“你知道,这情况就像是你碗里的上等五花肉被别人舔过了!这个人还是你特别讨厌的人!你说,你的肉还能吃吗!”
谷梁:已经在磨刀了,新杀一条“五花肉”吧。
谷梁:“你不要说话了。”
项扬:“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知道他们这是什么行为吗?”
谷梁:“我不知道,但是我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只想吃饭。”
项扬:“这是破鞋行为!这就好比你的鞋,被一个脚很臭的人……”
“闭嘴!”
晚间交流最终非常不和谐地结束了。
项扬觉得都这样了谷梁还要为了宋琰修的事跟自己吹胡子瞪眼睛,实在是颗瘪恰恰的“恋爱脑”。
谷梁则把项扬想象成了一块“五花肉”。
谷梁得罪项扬的直接结果就是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顿美味的五花肉。
做为惩罚,项扬拒绝洗碗,并且气鼓鼓地回房间睡大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