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看着心情不错,项扬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个什么劲儿。
谷梁学着项扬的样子,贴近他耳边:“我想喝点酒,你赠送一个果盘吧。”
项扬还要招待其他客人,就把谷梁安置在一个相对偏却舒适的位置坐好,然后揪着耳朵去后厨给他要今晚最大份的水果拼盘。
这晚,刚开始,项扬还能跟谷梁搭上几句话,后来就基本找不到机会了。
项扬看错了,谷梁根本不是什么高岭之花,他就是一朵交际花,用酒浇灌的,越开越艳的那种。
这一晚上找谷梁搭话的人络绎不绝。
项扬不让他跟别人乱聊,结果他身边过来搭讪的人就没有断过。陌生人之间也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尤其谷梁,他还会时不时冲着对方乐一下,呲出整洁的一口白牙。
项扬不让他喝太多酒,结果就是总有人过去请他喝酒,他还来者不拒。
项扬很有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长成之后他不听话”的感觉。
项扬只觉得自己的一双眼睛都能甩飞刀了,操心老父亲一般,想把围在谷梁身边冒粉红泡泡的人全戳跑。
项扬低头看了一眼他口算了一晚上都没个结果的酒水提成难题……咬牙切齿地瞪着谷梁的方向,我让你色/诱别人替我赚钱了!
项扬对谷梁的新认知:一个非常能喝酒且不听劝的东北风/骚大汉(酒后的)。
项扬第无数次看了手机上的时间。
今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地球也喝多了忘了要转吗,时间怎么能过得这么慢!
这会儿谷梁已经明显有了醉意,但是喝醉了也还是坐得板板正正的。
有人过来,如果是拿着在项扬这里点的酒,他就会很愉快地跟人碰杯。
眼见着他又一杯“十分之一”下肚。
“啊!”项扬忍无可忍,一拳擂在了吧台上。
谷梁明显是喝多了,眼睛一眨也不眨,视线直勾勾地落在项扬的身上。他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这样盯着一个人看。
谷梁看见项扬放下了托盘,走到一个男人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便一同往他这边看过来,谷梁适时摆出一个端正的姿势,微微颔首。
之后那男人便冲项扬点了点头,项扬就一边解围裙一边朝他走过来。
谷梁就看见了自己的新朋友项扬,那系了围裙的一截腰,挺细。
参考项扬这个壮汉来说,真的很细。
项扬的身材非常好,是那种经年累月的锻炼得来的健康和美的结合。他皮肤不算很白,但是配他的这张脸和身材就正正好。
有人吹了他耳朵一下,把谷梁吓了一跳。
谷梁喝多了酒,有些迟钝地转过头去看来人。谷梁虽然喝多了,但是也还记得这人刚才请他喝了两杯酒,全部都是在项扬那里点的,提成仅次于百分之十的那种。谷梁快速在脑子里计算出他的贡献,嗯嗯,除了自己以外,今晚他全场最佳。
男人坐到谷梁对面,单手撑着下巴微笑着看他。
谷梁举杯:“还要喝一杯吗?”
男人好整以暇,坐正了身子,慢慢凑近:“好啊,那我们换个地方喝怎么样?”
换个地方喝他的项扬朋友就赚不到钱了,谷梁当然不接受这个建议。
谷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自己的脑袋顶上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抱歉,他不约。”
谷梁觉得自己肯定是喝多了,不然怎么“小太阳”的声音听着都不暖了。尤其那个“不约”,就跟开了低度数的空调似的,听着还凉飕飕的。
对面那男人还在看着谷梁,谷梁便冲他礼貌一笑,重复着项扬的语调、项扬的话:“不约。”
这种事情讲究的就是你情我愿,男人看看谷梁,又抬头看看项扬,微笑着没再说什么,只在起身的时候突然又往前凑了下身子,用手轻轻勾了勾谷梁放在桌上的手。
项扬对于这种临了还要揩一把油的行为嗤之以鼻。
他不耐地喊谷梁:“走啦,回家。”
“嗯,回家。”谷梁点头,点头之后也还是板正地坐着。
项扬叹出口气,无奈地俯下/身来,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使力把人扶了起来。
喝醉的谷梁倒是很听话,项扬几乎没费什么劲儿就把人扶到了小电驴上。但是他却说什么也不肯戴这顶粉色的头盔。项扬没辙,只好去跟酒吧老板借了一个黑色的给他戴上。
“准备好了吗?”
谷梁点头,托起项扬的手往他的掌心大力一拍:“准备好了!”
项扬低头看,是一张小纸条,上面留了一串电话号码。不用问也知道是刚才那人留下的。
这种在外花天酒地还心眼儿琐碎的男人,一看就不能靠谱。项扬做为谷梁的好朋友,自认这种时候是一定要帮忙把关的,所以他当即决定不把这人列在考察范围之内。
转念,他又有些高兴地想,看来自己说的话谷梁还是有用心听的。
想到这里,项扬夸奖似的给谷梁正了正头盔。然后随手把字条团起来,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项扬坐上电动车,怕谷梁掉下去,拉着他的两只手,紧紧地扣在自己的肚子上。
“出发!回家!”
“出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