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均昊你可闭嘴吧!
温梵在心里狂吼,可惜手机外的刘均昊根本看不到,也听不见。甚至还生怕娄危不相信地又加了一句,“真的真的,我这儿还有很多温梵跟你表白的录像呢!”
刘均昊说完话,就看到面前的娄危竟然笑了,面目偏冷的男人,笑起来别有一番魅力,让他差点都忘了自己下一句要说什么。
他咂咂嘴,转头看到病床上躺着的温梵,长叹口气,“梵梵特别崇拜你,要是他看见你出现在病房,一定……不对!”
口齿青年终于想起来了一个方才没有注意到的问题,“娄危,你怎么在梵梵病房里?”刘均昊感觉自己脑子要转不过来了。
如果温梵之前就跟娄危认识,不可能经常用那么崇拜又难以望其项背的语言形容娄危。但如果梵梵之前没见过娄危,怎么娄危会来看望他。
刘均昊越想越奇怪,“你们之前不是没见过面么?”
这是个非常不好对付的问题。
住在娄危手机里的温梵都沉默了,头皮发麻地想着怎么应付。
却听娄危毫不迟疑地开口道:“我们是网友,之前没见过面,但有电话联系。这次他出事,是医生联系上我的。”
这借口烂得槽多无口,温梵感觉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信。
结果刘均昊居然点了点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真的信了:“原来如此!”
温梵:……刘均昊你个猪头。
“嗯,”娄危,“有件事想麻烦你。”
刘均昊立刻道:“你说你说!”远程科技的老总想要拜托他一件事,那简直是他的荣幸好么!说出去倍儿有面儿。
刘均昊开始在脑海里猜测会是什么事。
是让他帮忙开软件,还是要他帮忙查相关系统插件。
刘均昊还在想着,就听到娄危接着开口说:“能把温梵的视频发给我么。”
“……”还在天马行空的青年瞬间回了神,满面狐疑地望着娄危:“你要梵梵视频干什么?”
娄危一时语塞。
他从未向人要过东西,而且还是别人的说话视频。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搪塞过去。
好在刘均昊自己给他补全了理由:“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看看,梵梵给你表白的视频?想看你就说嘛!你是梵梵男神,就是我……不对,梵梵是我室友,你就是我室友的男神。你还是我室友的梦中情人,以后就是我弟妹……唔,就是我妹夫……唔……”怎么感觉哪个称呼都不对。
手机里的温梵,已经开始脸红到冒烟了,尾巴上的火苗已经燃烧成了熊熊大火。
旁边的□□企鹅还用两只小翅膀,虚空画了颗大红心,“啪”一下拍到了温梵身上。然后从屁股后面掏出一袋子薯片吃起来,薯片袋子上还带着印花,上面画着只黄色的柴犬,柴犬头顶附带着一行大字——单身狗粮。
温梵:“……”这都哪儿跟哪儿。
娄危耐心等到刘均昊说完才接话:“嗯,想看。”
他简短的语句和刘均昊的长篇大论形成鲜明的对比,可带给温梵的震撼力却比刘均昊大的多。
温梵身为手机系统的脸红特效,已经快被激发完毕了,浑身上下涨得通红,两只耳朵都像是火车鸣笛一样开始蹿白烟。
好在刘均昊加了娄危□□,给娄危传输视频时,娄危用的是另一部手机,并没有看到温梵脸红的模样。
等刘均昊把自己手机里,所有关于温梵的视频都给了娄危之后,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幸亏他之前录像选择的角度都挺好,拍出来的梵梵贼帅,不然恐怕会毁了温梵在他男神心中的形象。
而娄危接收完视频,又跟刘均昊寒暄两句,就送了刘均昊出门。
结果刚下楼就看到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太太,一个歪身就要倒在旁边的医疗推车上。
娄危眼疾手快跑过去扶住老太太,结果装着温梵的手机,不小心从侧兜里滑出来,正落在过道旁边的长椅上。
温梵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从娄危的口袋里出来了,就发现面前多出来了张七八岁小男孩儿的脸。
2月份的温度还偏冷,男孩儿穿着黑灰色的羽绒服,脸上鼻涕和白灰交加。他原本在长椅上玩儿游戏机,听到耳边传来“噗通”一声手机砸椅子的声音,就伸头过来看。
结果正对上温梵抬头的视线。
“手机里有人?!”男孩儿惊叫一声,反手就抓起手机大力甩动胳膊,看着屏幕上温梵被他的动作带得,在手机框里上下翻滚,狼狈不堪,笑得鼻涕都要流进嘴里。
等他发现跟着温梵一块打滚的,还有一只企鹅和几个小动物时,玩心更大,另一只手也抓上手机,更加剧烈地乱甩。
温梵只觉得有种电影里坠机前两秒的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痛的,五脏六腑都纠成一团。
他两手抱头护着脑袋,眼角余光看见身旁的企鹅马上就要撞到一旁“个人所得税”尖锐的盾牌上,赶紧伸手把它拉进怀里。
结果企鹅圆润的身体带过来的惯性,让一人一企鹅直挺挺从手机屏幕左边冲向了另一头的边框。
温梵头一回庆幸自己现在是一串数据,如果他是人类的身体,现在八成已经不行了。
但他劫后余生的表情似乎更取悦的男孩儿,皮孩子狠狠伸手戳了戳温梵的脑袋,直把温梵捅趴下。
身为悬浮球系统的温梵,根本没有力量可言,只是一串数据。他只感到一股大力,扪着他的脑袋往地上装,恍惚间温梵甚至看到,有几串数据从他头部飞了出去。
温梵第一次感觉到了熊孩子的威力,后背激起一股令他胆颤的凉意。
他不会要散架了吧……
而就在男孩儿变本加厉,右手握拳想再捶温梵一拳头时,凭空伸过来一只手,钳住了他手腕。
鼻涕横流的男孩儿回过头,正对上目光冰冷的娄危。
娄危一手钳制住男孩儿的手腕,一手想将手机从他左手中抽出来。
没想到男孩儿还把手机扔掉不给他,幸亏娄危手快抓住了手机,不然温梵还要再摔一次。
娄危低头看着屏幕上,紧紧抱着企鹅惨兮兮蹲在角落里的温梵。捏着男孩儿手腕的力量逐渐加大。
成年男人的力量不容小觑,熊孩子很快感觉到了娄危力量的不对劲,就地往下秃噜,想要打滚撒泼。结果发现还是挣脱不开娄危的手,干脆一仰头,哭嚎起来。
医院都是安静看病的病人,男孩儿尖锐又无礼的哭嚎即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旁边的诊室里跑出来一对夫妇,女人看见被娄危抓着手腕的男孩儿,大叫一声冲过来:“你干什么?!放开我儿子!”
娄危低头看着边哭边吃鼻涕的男孩儿,眉头紧蹙,有些厌恶地放开他的手,转为提着男孩儿的后衣领。他避开女人抓过来的手,右手在夫妇俩看不见的角度,举着手机对准男孩儿的脸,寒声道:“道歉。”
男孩儿完全不理他,接着弹腿撒泼,哭叫的声音更大。甚至故意伸腿往娄危大衣上踹,鞋上的泥点子踩了娄危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