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傍晚抵达哈尔滨,包车直奔机场,赶晚班机飞北京。
登机后,钱冲看了眼华婕身边的座位牌,跟他手里机票上的一致。
非常懂做的,不等沈墨开口,他转身将自己的票换给了沈墨,然后朝着华婕身边的空座做了个请的姿势,待沈墨坐下后,溜溜达达走向后排。
沈墨转头看了眼华婕,纠结了下,有些不自在道:
“我跟别人不熟,换到你身边还能聊个天。”
“我知道。”华婕点头。
然后两个人忽然都红了脸,空气莫名升温。
华婕忙转头看向飞机小窗外。
她害羞个锤子啊
飞机起飞时轻微颠簸,沈墨低头看了眼华婕放在扶手上的小手手。
心想:如果飞机突然震动,或者超厉害的颠簸,他就勉为其难的、绅士的握住她手,给她勇气。
结果他这个想法完全落空,驾驶员非常争气,除开起飞时有些颠簸外,全程平稳务必。
根本不给他机会。
“”沈墨。
就好t气哦。
飞机落地,一客机的人早早就站起身拖皮箱背书包,急着要下机,仿佛是被关在家里一整天极度渴望出去狂奔的哈士奇。
沈佳儒一行人都没有托运行李,大家畅通无阻走出接机口。
清美双年展的人举着大牌子,上面写着欢迎沈老师和清美双年展获奖画家抵京。
钱冲拖着自己的拖箱,背着沈老师的书包,走在最前面,得意洋洋的朝着接机的女大学生招了招手。
王建忙的飞起,专门喊了自己的2个得意门生过来接机。
两位女大学生心细又热情,不仅举着牌牌,挂着大大的笑容,还举着鲜花,一看见沈佳儒,就迫不及待的将鲜花递了过去。
仿佛小女生接偶像般,眼睛里透着敬畏和向往。
华婕和沈墨走在最后,这会儿已经半夜了,俩人都累的要命,一边聊天一边望着受欢迎的沈老师。
就在沈墨吐槽他爹喧宾夺主,自己拿鲜花,结果参赛的学生们手上空空时,不远处忽然有人朝着他们的方向喊道:
“华婕华老师”
伴随着这声音,两个人蹬蹬蹬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他们手上举着的牌子上,贴着视觉111封面照片,正是漂亮的华婕。
照片后面写着一行大字:
欢迎维斯特华产品设计师华婕抵京
来接站的是两个穿着正式的年轻男人,和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性。
由于华婕年纪太小了,喊什么都觉得怪怪的,左右华婕是个艺术家,干脆也叫起老师来。
三人中最后一个黑色休闲夹克配西裤的男人举着欢迎牌,前面两个人直接拐进出行口来迎接华婕。
时髦女性手里捧着一束特别时尚漂亮的鲜花递给华婕,跟在她身边的长绒风衣男接过华婕手里的小书包和拖箱,也是一脸笑容。
“华老师,初次见面,我叫陈彤,是咱们维斯特北京分部的市场部主管。”时尚女性伸出手跟华婕相握,笑的格外亲切。
时髦又干练的年轻女人,面对一脸稚气的华婕格外尊敬和热情。
这个画面惹的四周接机群众纷纷侧目,那个小女孩什么身份呀这么大阵仗很出风头嘛。
华婕还是不太习惯如此受人围观,她略微不好意思的笑笑,谦逊的跟陈彤和后面两个青年握手。
沈墨迈着长腿闲庭信步的走在后头,看着小土豆被人簇拥着有些无措的模样,脸上不自觉露出慈父般骄傲又欣赏的笑容。
钱冲正在两个女大学生面前装矜持,因身为获奖新星画家而觉得得意洋洋。
忽然瞧见华婕被欢迎的阵仗,诧异的瞪圆了眼睛。
待华婕和沈墨走出出站口后,钱冲凑到沈墨身边,疑惑问:
“什么情况”
沈墨皱眉看了看边上站着的父亲,再看看钱冲,回想了下对方方才的声音,确定这是亲爹学生里打牌出老千、还喜欢跟华婕吵架的那个,淡淡扯唇道:
“画的好的,长的好看的就有鲜花。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钱冲挑眉瞪一眼沈墨。
他怀疑沈墨在嘲他长的丑,而且他有证据。
“那接机牌上不写着维斯特吗卖衣服那个品牌”钱冲不甘心的再次开口。
“维斯特华,全国潮牌维斯特的旗下新品牌,华婕是特聘设计师和品牌创始人。”沈墨见华婕似乎就要被那三个人拐跑,两步迈过去,伸手压住少女肩膀,开口道:
“这两天先参加清美双年展的活动,回头再到维斯特北京分部。”
华婕站住脚,立即抱着鲜花对陈彤三人道:
“谢谢你们来接机,双年展和拍卖行大概要四五天,我们随时联系,我这边时间确定了,再去公司开会哈。”
“好的,华老师有空时给我发短信或者打电话都可以。”陈彤笑着说罢,又问:
“我们开车过来的,要不要送您去清美双年展安排的宾馆”
“不用了,谢谢,我跟他们的巴士过去就好。”华婕笑着跟陈彤三人再见,转身与高高大大的沈墨并肩走回沈佳儒一行人的队伍。
陈彤身后举着接机牌的少年这才将接机牌折好收起来。
“华老师身边那保镖身材和长相都挺好的,比咱们最近请的那个模特颜值高。”陈彤身后的青年开口道。
在他看来,没有被清美双年展的两个女大学生喊着名字握手,仙人不是清美双年展的参赛画家。
从出口那里一直走在华婕左后侧方,亦步亦趋,还时不时注意左右人群,防备华婕被撞到。
又冷面酷酷的喊华婕归队,除了太年轻,真的很像保镖。
“明显是同龄人,屁的保镖,你看电影呢吧”陈彤笑着带他们往停车场走。
出了接机大厅后,大家方向居然也一样。
然后,他们便瞧见华婕上面包车时,懒散站在后面,一脸冷淡的保镖少年忽然伸长手臂,将手罩在少女头顶,像一顶帽子,预防少女上车时撞到头。
待华婕顺利钻进车厢,少年才紧随其后。
嗯真的好像保镖哦。
各自回家后,陈彤打电话将接华婕的事和华婕参加完清美双年展所有活动再来开会的事一一跟市场部经理张福山说了。
提到保护在华婕身边的少年时,张福山一听又帅又高又酷还一副很强势的模样,就知道是沈墨了。
他握着话筒笑着摇头。
保镖
呵。
“倒的确是保镖,不过,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财政保镖吧。”张福山可记得沈墨为了保护华婕的利益,将他们虐的有多惨。
到宾馆的时候,华婕都要累晕过去了。
她仍跟方少珺一个房间,进屋后她洗把脸脱掉在火车和飞机上滚了一天的衣裳,换上睡衣澡都不想洗就想睡觉。
结果方少珺洗澡后出来时,识破了她的偷懒想法。
“头发里都是火车上的臭味,说不定还有虱子、跳蚤、泥土和别人留在火车上、飞机上的头皮屑”
“啊啊啊啊,你别说了,我这就去洗澡”华婕被方少珺吓的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滚去洗澡。
洗澡出来后,她半条命都没了,才又倒回床上,方少珺又丢了个面膜给她。
华婕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个年代见到面膜,一看牌子,sk兔,超级原始的贴片面膜。
“不是吧你还有力气贴面膜”华婕转头看向另一张床上正仰躺着贴面膜的方大小姐。
而且,才十几岁哪需要贴面膜啊
方大小姐也精致过头了吧
华婕将面膜往桌上一拍,拉线关掉自己这边的台灯,倒头便睡。
至于那片面膜,她要把它当古董收藏起来。
沈佳儒一行依次走进宾馆,在大厅登记入住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坐在角落一个休息沙发上,默默抽烟的男人。
待一行人坐电梯各自寻找属于自己的房间休息时,沙发上抽烟的男人才掸了掸烟灰。
那些人里,头发短短的刺猬一样,一直显得有些不耐烦的少年,就是雪原落日的画手钱冲吧。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呢。
伸手将烟碾灭在烟灰缸里,男人站起身掸了掸裤子上莫须有的灰尘,起身穿过大堂,也走向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