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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饭后,华婕便被沈墨拉出去散步。
还要一边走一边抡手臂,时而看看天,时而转转脖子。
“不要走太快,刚吃完饭,会胃下垂。”沈墨见华婕加快速度仿佛要跑,一把拽住她羽绒服帽子,将她拉回身边:
“好好散步。抬头。远眺。”
“雪都化了诶。”华婕打量四周,即便是这样的高档小区,在雪化后,植物又没绿回来的季节里,也难免遭遇尴尬期。
四处灰突突干巴巴的,真的好丑哦。
“再不化雪就要耽误春种了。”沈墨双手插兜,散步的姿态也一点都不闲适,霸道像老虎在游街巡视地盘。
“沈墨真厉害,什么都懂。”华婕由衷道。
“这不是常识嘛。”沈墨扫她一眼,仿佛在说:你要是不懂,你就是小文盲。
华婕撇嘴。
沈墨等着她起刺回嘴,却不想少女又忽然笑起来,开心的继续夸他道:
“不仅什么都懂,走路的姿势也好看,威风凛凛的。”
“”沈墨没等到她跟他斗嘴,被她以德报怨的夸赞行为搞的有点不好意思。
心里又有点高兴,对上她那眼神,觉得自己像全天下最聪明最伟大最厉害的男人,顶天立地那种。
深吸一口气,他毫不谦虚的认真道:
“我的人格,龙行虎步,器宇轩昂。”
“龙行虎步,器宇轩昂。”华婕想了想,将少年和这两个词结合后,瞬间觉得这八个字有了灵魂。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好多都不好好走路,喜欢佝着头,要么就是学习古惑仔,走路摇摇晃晃的。
但沈墨从来不这样,从来挺胸抬头,走的四平八稳。
那样目视前方,身姿矫健的样子,不就是龙行虎步,器宇轩昂嘛,充满了少年朝气,又有点中二期的不可一世。
华婕越想越忍不住,眼睛弯弯,唇角翘翘。
即是笑他可爱,又因为觉得他与众不同而骄傲的笑个不停。
真是的,她骄傲个屁啊,又还没被她吃下肚呢。
仰头望着他,心里又暖又熨帖,真好啊,在她身边,就觉得挺快乐的。
看着他茁壮成长,看似凶凶的,有时候甚至还不太有礼貌,倔强又蛮横,但其实完全没有叛逆期,也没有长歪。
骨子里温柔又体贴,还特别博学宽厚,怎么就长的这么好呢。
“看路”沈墨回头瞪她一眼,胳膊肘用力撞了下她肩膀。
“路哪有你好看。”华婕直白道。
“”沈墨想回怼,但这样正确的评价,这世上哪有词语能反驳呢。
耳根红了红,少年的步伐愈加轻快起来。
华婕又开始偷笑,墨吹在跟沈墨吵架斗嘴时永远不会输。
两个小孩跑出去散步,沈佳儒在画室呆了一会儿,想起自己要打印几份上海老洋房油画展的奖金池和规则之类的文件给方少珺他们一人一份,便上楼到沈墨书房里用打印机。
等打印机咔咔咔打印的功夫,沈佳儒走到4开大的一幅少年肖像画前
这是华婕这个月画好的,用了3个周末,差不多6天时间。
这幅画中细腻的地方,如每一根睫毛用色和粗细都不同,少年唇角人中两侧开始冒头的软须,鬓角下方一颗小小的红痣和鼻尖一颗小黑痣,脖颈上若隐若现的血管,和尖锐仿佛要戳破皮肤的喉结,以及瞳孔中甚至能隐约看到画者的影子
少年在当模特时,也一直望着画者。
沈佳儒大量这幅画,也有种强烈的与画中少年对望的感受,甚至似乎可以感受到一种奇妙的情绪。
胸腔中有些暖,有些躁动,有点想笑,又觉得要忍住
这张比真人大近两倍的肖像画,生动的令观者不自觉心跳加速。
那些大块的粉色铺叠在皮肤上,跟铺叠在肤色上的浅绿色挨着,偶尔交叠,不仅画出了少年阳光下皮肤的清透,两种撞色在画面上蹦跳,还传达着少年的活跃和张扬,给人种不羁又活力满满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