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身子不好一直都呆在谷里,药王谷里也没有别的,医书和药草最多了。”
“你一直都呆在药王谷?”
“我身子不好。”容儿温和地笑着。
“那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好的差不多了吧?你是小药王,应该知道自己的情况啊。”
“现下大好了,多谢随意你的关心。”容儿笑着:“从小师傅就一直细心地照料我,这些年已经好多了,师傅说只要自己小心调理不会比寻常人短寿的。”
他笑得十分开怀,随意不禁对眼前这病弱的青年充满怜惜敬佩之情。这样一个饱受病痛折磨的人是最能了解病人痛苦的,他病弱却坚强,对生命的态度宽容豁达,难怪他会成为众人钦佩的“小药王。”
“你会是好医生的。”
容儿不解,随意诚心诚意地道:“我相信你是个好大夫。”
“谢谢你。”容儿眼里闪烁出异样的神采,苍白的脸上现出红晕,但这微微的红在他的肌肤上就似渗出来的血。
“容儿,你小时候是怎么过的?”从小身体不好真是很可怜。
“小时候整日的吃药、浸药浴、针灸,后来识了字一有空闲我就去看医书,药王谷几千册的医书足够我看了。十岁的时候我见到了香雪哥哥。”
“你和香雪是在药王谷认识的?”随意这下吃惊了:“香雪生病了?”
“这个,”容儿犹豫了一下:“这个你让香雪哥哥自己同你讲吧。”他沉默下来。
随意点头不再追问,如果容儿不方便讲那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不会这么不知趣。
“对了,你想不想知道那个猪八戒吃人参果的故事?你在医书上看不到的故事,很有趣的。”随意转开话题。
“好啊。”容儿笑了。
于是随意讲起那个古老的故事,桀骜不驯的孙猴子、老好人的唐僧、贪吃好色的猪八戒、老实勤恳的沙和尚......
“容儿,我觉得你像那个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挽救众生于苦难。”
“那随意你呢?”
“我,我只能做那个好吃懒做的猪了。”随意苦笑道。
“那香雪哥哥呢?”
“香雪,”随意想了想:“他现在啊,像是广寒宫的嫦娥仙子。”美丽而寂寞。
“猪八戒喜欢嫦娥仙子,随意你喜不喜欢香雪哥哥?”
随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不是吧?容儿!说实在的,我怀疑你理不理解你问的这句话?”
“我知道啊。”容儿点头:“我还从未见过香雪哥哥和那个女子走得这样近,我想他是喜欢你的,所以就问问你喜不喜欢他。”
随意哑口无言。容儿是不是因为从小就呆在药王谷不太懂得人情世故所以才这样问啊?但容儿的问题无疑给她敲了警钟,她还是要注意和秦香雪保持距离才是,秦香雪对她好想来是她的催眠暗示作用,她认为两人之间只是单纯的友情可在别人眼中看来就未必如此了。这里是女尊的世界,她必须多为香雪考虑才是。
“这小丫头和谁都能聊吗?”齐康安站在儿子身边问道。
秦香雪未出声,只是看着回廊上坐着的随意和容儿。
“你若是看上她,爹做主让她娶了你,她在这里无亲无故的,入赘也可以。”
秦香雪只是痴痴地看着,良久他才说道:“她心里已经有人了。”
“有人了,是谁?”齐康安惊讶,他扬了扬眉:“心里有人又怎样?我齐康安的儿子又有谁比得上?”
“爹亲。”秦香雪轻声唤道。他第一次见到随意的那一晚,她哭得那样伤心绝望,他知道她的眼泪是为了那个人而流。后来她总是笑着,可没人的时候她会发呆出神,脸上有时悲伤有时又在微笑,那是她在回忆。
秦香雪知道自己对随意动了情,对于他而言,也许会是他今生仅此一次的动情。可是随意心里的那个人,他完全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他只知道那个人一定在她心里很重要,这样的对手你怎么去战胜?更何况感情不是比武打架能论什么输赢的!
“随意你知道得真多。”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随意笑道。
“对了,容儿,你们药王谷出了一种碧玉膏,是吗?”
容儿点头。
随意沉吟:“我想做点其他的类似碧玉膏的东西,你可不可以帮我?”
“当然可以。”容儿爽快地答应。
“小主人。”
随意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奶公,你怎么来了?”
奶公?随意努力地纠正自己脸上的扭曲,眼前的中年男子眉宇间透出一股凌厉居然能担任奶公一职,太颠覆她以前对“奶妈们”慈眉善目的定义了。
“时候不早了,边卫特地来接小主人回去。”他抖开手里的披风为容儿披上,又小心的系好。
容儿点点头,进房去向齐康安和秦香雪道别,出来时对随意道:“随意,我明天还会来,明天你再继续讲故事给我听。”
“好啊。”自己若是找不到工作是不是可以该行说书呢?随意想,其实有时候自己并不是太喜欢说话的,就像她选择成为心理医生,平常人总以为心理医生需要说很多很多的话,其实并不然,心理医生听得更多。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随意回过头,秦香雪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她搔搔头:“我回去睡觉了,晚安。”